,眉头紧锁, 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滴落, 已经浸湿了半个枕头,她捂着肚子不停翻身,一脸痛苦的模样。
贺眠眠蹙眉提着裙子上前,蹲在床榻边呼唤她, 可她似乎意识不太清醒, 只会说疼。
前几日容色明朗的姑娘, 今日却只能躺在床榻上满脸痛苦。
贺眠眠心疼地帮她擦了擦汗, 在太医的吩咐下按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两位太医轮流诊脉。
不多时, 他们神色凝重地走到一旁商量病情,贺眠眠一脸忐忑地望着他们。
“呜呜……坏人……别拉我……”
贺眠眠回神,按住双腿动的更厉害的阿溪,她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明明已经疼得面色发白,却还在不断地挣扎。
“殿下,这是梦魇,放开她吧。”一旁的刘太医注意到这边,连忙开口。
贺眠眠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乖乖松手,没想到她只是扑腾了两下便安静了,陷入沉睡,惨白的小脸因为方才的挣扎,也多了些红晕。
这是经历过什么啊……贺眠眠望向她紧紧闭着的眼睛。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贺眠眠站起身,发觉是住持净心大师。
相互见了礼,太医便道:“敢问住持,这位姑娘有此种病症多久了?”
净心大师双手合十,一脸慈悲道:“阿弥陀佛,老衲捡回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她身子骨不好,每到阴雨天便会腿疼,老衲请医馆先生治过,只是始终不见好。”
贺眠眠咬了咬唇,明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说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医院有人能治吗?”
“这……”刘太医想了想,为难道,“院判精于此症,只是太后那边……”
院判是为太后治病的,虽然这位姑娘做的斋饭深得太后喜欢,但是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厨娘,不足挂齿。
更何况院判年纪大了,不宜走动,太医院也离不开他,若是将阿溪送进宫中……那更不可能了。
刘太医便低声劝道:“殿下,莫管闲事。”
贺眠眠摇摇头:“我尽量试试。”阿溪那么难受,总不能见死不救。
刘太医便没再说什么,张太医给出了诊治结果:“这位姑娘今日恰逢葵水,腹痛难忍,加上下雨,腿便疼了,微臣为她熬一碗安神汤,再开一副止疼的药方,睡一觉便不疼了,也不会再梦魇,只是这腿……微臣无能为力。”
贺眠眠点头,让寒星去煎药,她正要去找太后,住持叫住她,两人在月光下漫步。
他缓缓道:“施主心善,老衲替阿溪道谢。”
贺眠眠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还是没谱的事情呢。
想了想,她主动道:“大师,太后娘娘一直敬重您,要不您和我一同去吧,您将阿溪捡回来,肯定是疼她的。”
净心大师想了想,应了。
两人一同回到寮房,贺眠眠也了解了阿溪的身份。
阿溪是在溪边被住持捡回来的,所以取名阿溪,当时她膝盖以下都泡在水中,两条腿险些废了,住持坚持为她治病,总算好了一些,但是每到阴雨天还是会疼。
太后听了也动容不已,却没说什么。
住持还有事先回去了,贺眠眠心中沮丧,知道这件事太难了,为一个小厨娘让院判出山,谁都知道不值得。
“眠眠,天色晚了,去睡吧。”太后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
贺眠眠还想再争取一下:“母后,您喜欢吃阿溪做的斋饭,您也心怀天下,不如就让院判为她诊治一番吧。”
太后不为所动,不悦道:“眠眠,这天底下有许多病人,难道让哀家每个都救一救?”
顿了下,她又道:“明日哀家让林嬷嬷过去看看,再让太医写个方子,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真的?”贺眠眠眼睛亮了亮,只要有人治便好,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自然是真的,”太后笑道,话锋一转,“还有,方才林淑人差人递了请柬,邀你明日一叙。”
贺眠眠微愣,抿着唇同意了。
翌日一早,贺眠眠精心打扮一番,去了林淑人的寮房。
这里和太后的寮房离得并不算远,没走几步路便到了,贺眠眠却走得异常艰难。
她有些不敢面对林逢青。
只是她不得不去,硬着头皮进去了,果然看见林逢青,他们相互见了礼,他却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长久的沉默。
“殿下,臣妇听闻您女红好,特意来讨教一二,”林淑人笑着道,“实不相瞒,臣妇的女红太过粗陋,只是再过几日便是夫君的生辰,臣妇便想着为他亲手做个什么物件。”
得知不用和林逢青独处,贺眠眠松了口气,自然点头。
想起为萧越做的汗巾,她嘴角微翘,便道:“先教淑人做条简单的汗巾吧,学一学绣法。”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说着听不懂的话,林逢青没有认真听,目光始终停留在贺眠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