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玄虚子走散了,但她不哭也不闹,找了个安静处的干净石阶,乖乖地等师父来寻。
三月的风还有些冷,她穿的却是薄纱夏裙,裙摆在石阶上迤逦开来,偶尔被风吹得泛起波浪,清清端坐在波浪中间,好似一幅画。
师父没等到,来了个皮肤黝黑,吸溜着鼻涕的男孩。
男孩站在台阶下,直愣愣地看着清清干净无瑕的脸,和她身上又白又飘的衣裳,觉得她像画本上误入凡尘,无依无靠的小仙子。
男孩盯着仙子,小心地问:“你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清清也看着他:“这镇子里这么多人,你都该见过么?”
男孩骄傲地说:“那当然!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泰安镇生活,喏,顺着那条街往下走,就是我家开的打铁铺。”
清清顺着男孩脏兮兮的手往远处看了一眼,人群熙熙攘攘,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也不关心这个。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道士?”
“道士?”男孩摸着头思索,“泰安镇没有道士,山上倒是有一处破道观,但早就没人了,听大人说,十多年前那就已经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