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身子发软,硬撑着从谢池怀中坐起,去推箍着她腰肢的手。
谢池哪听得进这些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倾身以唇堵住李无眠的嘴,掐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翻波逐浪,久违的快活。
门外燕字眼观鼻鼻观口,命鱼书去取二人的干净衣物来,虽已是初夏,夜晚多少有些寒凉,也不能任由主子们胡来,明日小郎君百日宴,万万不可生病。
又命四平再提些热水,放在外间,以备不时之需,总不能去提醒两位主子,不要折腾太久,水会凉吧。
她年纪轻轻就已经熟练掌握如何关心主子的床笫之事,造孽啊。
所幸,谢池也未打持久仗,早早结束,给不上不下的李无眠清洗干净后,抱着她回了寝室,春夜正长。
后半夜是落雪值夜,燕字交代清楚事情后,就往另一院落自己的屋子走去,刚到院门前,突然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肩头,燕字四下张望,见月亮门后有一黑影,瞧着还是个男子。
“大胆狂徒,你可知这里是九公主府?”燕字并不十分怕,厉声质问,打定主意,只要那人敢动一下,她便转身跑,喊侍卫来捉拿。
“燕字,是我。”声音甚是熟悉,此人原是玉竹。
燕字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问道:“玉竹公子大半夜的怎么不待在将军府,来公主府可是有事?若事情不紧急,你明天再与将军说,现下二位主子已经睡了。”
“我不找将军,我是来找你的。”玉竹从月亮门后走出,慢吞吞地往燕字跟前挪动。
“找我?深更半夜,玉竹公子找我作甚?”自打从洛川回来后,燕字总避着他,偶尔避无可避,她也会拉上鱼书、四平甚至落雪成霜,从不与他单独待在一处,玉竹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只能夜会佳人。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玉竹左右张望,扭扭捏捏,好似他才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是挠头又是握拳,见燕字不耐,又要走,才慌忙拦住她的去路,站在她面前,正色道:“我心悦你,你可愿……可愿……”他太过紧张又卡住了。
燕字脸色涨红,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二人距离,玉竹以为她也是害羞,正要开口,不想燕字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他臂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她不是害羞的脸红,而是生气,燕字怕惊扰旁人,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低声咬牙切齿道:“公子半夜来找婢子,是想学那采|花偷香之人,与婢子一夜风流?婢子虽是贱籍出身,但也不做那偷鸡摸狗有伤风化之事,公子不如去平康坊……”
“你胡说些什么呢!谁……谁要与你一夜风流!”玉竹气急了,半是恼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没考虑到时辰处境,半是恼燕字自轻自贱,贱籍怎么了,又怎么能与平康坊扯上关系。
“公子说得是,婢子才貌不佳,自然不能与平康坊多才多艺的娘子们相比,公子快些回去吧。”燕字再次要绕开玉竹往自己院中去。
玉竹此番干脆抓住她的胳膊,隔着不算厚的衣服,也能感觉他手心的温度和紧张的颤抖。
“我哪里说过你丑,我只想与你一夜,不,夜夜风流……你别打我啊,等我把话说完,但是要风流也要等我们成亲之后。”因离得近,再加上月色撩人,他盯着燕字的眼,一字一句问道:“燕字,你可愿嫁我?”
如今的面颊红晕终于不是气的,燕字的笑意还未浮上眼角,她又想起曾与李无眠所说之事,叹了口气,垂目道:“你正室妻子可有定下?将来她能否容得下我?”此话一出,她心生悔意,怎么就想着要与他做妾,与其他女子争风吃醋违背了她的意愿,她摇摇头要开口拒绝,却被玉竹打断。
“我是要娶你为妻的,我们大将军也只有公主一位夫人,我定然也只有你一位。”玉竹又往燕字眼前贴近了些。
“可我是贱籍,大渊律法,贱籍女子不得为正室。”燕字不敢看他,可眼神无处安放,只能往不远处地面上的石子去瞧。
“山人自有妙计,只要你愿意嫁我为妻。”见她如此态度,玉竹心中有了底,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胆子也大了起来,双手捧起燕字的脸,就要吻下去。
可不长眼的两粒石子打在二人背上,身后一棵粗壮茂盛的树上传来声音:“玉竹你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吧,仔细将军明日打断你的腿!”单身的暗卫眼中揉不得沙子。
***
翌日,李无眠醒来,腰身酸软难耐,想到等下还要招待客人,气不打一处来,见谢池一只胳膊还搭在她胸前,遂拉到眼前,张嘴就咬。
悠悠转醒的谢池也不躲,往李无眠身前又靠近了些,闷声道:“你生什么气,要不是你刺|激我,我能这么不知节制?”
好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将责任都归在她头上,许是间隔的日子有些长,昨夜二人在浴室那场胡闹,谢池早早缴械投降。
李无眠无意间说了句怎么比从前快了不少,她对佛祖发誓,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可一个男人,你可以说他慢吞吞,可以说他很一般,但是不能说快也不能说不行!
回到寝室后,谢池为了证明自己不但一如既往地行,而且很行,甚是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