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赚钱补贴家用,期望以此能够换得妹妹在叔叔家的安稳,但她的心愿终究还是破灭了。
妹妹11岁时,走丢了。
这对于江奕寒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父母离开后,妹妹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但婶婶始终容不下她们。
也是在那一年,江奕寒断了与所有亲戚的联系,独自挣钱完成学业。在此期间,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妹妹。
可惜命运似乎总是与江奕寒在开着玩笑,当她找到妹妹时,那个脑海中该是活蹦乱跳的女孩儿竟然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
“老板,与小姐当年一起受到暴力伤害的女孩中,除了小姐以外,最后一个女孩儿两天前,也因一场意外死亡了。”何曼受江奕寒的安排一直私下里关注着这件事,丝毫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及时地向江奕寒汇报。
“又是一场意外?”江奕寒抿紧嘴唇,太阳穴突突跳。她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巧合。眼神瞟向妹妹,心跳莫名地加速。
如果不是她提早找到妹妹将她带走,妹妹的下场会不会同那几个女孩儿一样?
因过分担忧而产生的恐慌袭上心头,江奕寒攥紧了妹妹的手。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宁静,江奕寒掏出手机查看。屏幕上赫然出现的一串号码映入眼帘,指尖点在绿色的接听键上犹豫不决。
“又是他?”助理何曼低头瞅了眼,问:“老板,需不需要我帮您应付?”
“不用。”江奕寒抬手阻止她的动作,凝神盯着手机,半晌后,她站起身走进病房内的洗手间接听。
“喂。”男人低沉粗犷的声音传来,“江老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空气静默几秒,江奕寒启唇道:“见面聊吧。”
“好,老地方见。”
对面将电话被挂断,没有一丝犹疑。江奕寒盯着手机出神,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门外传来敲门声,何曼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道:“老板,时间快到了,我们要赶去机场了。”
从医院赶去机场用了半个小时,坐飞机又用去两个小时。像这样的飞行,江奕寒一个月要飞三四次,为的就是能够多见一见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江奕寒之所以没有将妹妹放在身边照顾,是因为她还有任务在身。在没有帮助妹妹找到那些当年迫害她的人之前,江奕寒是不会轻易暴露她和妹妹之间的身份关系的。
下了飞机,司机早已经开车等候在机场。南市的早晚温差大,尤其是太阳快落山之时。凉风冷得有些刺骨。江奕寒戴上墨镜,遮住她眼底的青黑。仰头缓缓靠在座椅背上,江奕寒对助理道:“叮嘱护工和保镖小心照看小沁,有什么情况让她立即联系你。”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放心吧。”
放心?
江奕寒降下车窗,汽车行使在落了满地金黄色银杏叶的路上,两旁的树枝向上交叉在一起,橘色的夕阳光透过缝隙落了满地的斑驳碎影,忽明忽暗。江奕寒双眸微眯,目光透过棕黄色的镜片望向车窗外,记忆也像这光影一般,在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妹妹受到校园霸凌和养父家暴的视频在她的眼前一幕一幕过电影一般重复着,江奕寒下颚线收紧,周身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意。
妹妹如今变成了植物人,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却安然无恙地活着,加上如今的形势,似乎有人并不想让当年受迫害的女孩儿活命。
这一切,让她如何放心?
回了江奕寒在南市的家,望着助理同司机驱车离开,她转身去地下车库开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按照约定的地点,江奕寒停好车上楼。长长的廊道只有一盏晦涩的灯亮着,并不起太大的作用,寒风透过窗户呼啸而过。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空荡荡的廊道里更显诡谲。
江奕寒攥紧了手里的皮包,眼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尽管不是第一次来,但这座被称为“鬼楼”的地方,光是听到关于它的故事就已令人毛骨悚然,更何况是在楼内行走。
在约定的房间门前站定,江奕寒抬手敲了敲门。
“进。”依然是沉闷的声音,像是对着原号吹出来的。
推门走进去,房间内简单地摆放着两把椅子,一张桌子。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整个房间的光线全靠桌子上摆放的那盏闪烁着微弱的光的台灯。
“坐。”
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脾气,江奕寒也没跟他客气,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身体微微向后靠着。
坐定,江奕寒抬了抬眼皮,打量着眼前的人。黝黑的皮肤,又粗又黑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格外深邃,脸廓宽且棱角分明,脸上泛白的络腮胡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份粗犷和沧桑感。男人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洗的掉色的棉服,一双灰色运动鞋,鞋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如此一身打扮走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是一级警督,孙恒涛。
江奕寒收回视线,从包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放到嘴边,待白色烟雾从她丹唇中吐出后,才淡声问:“为什么选中我?丢命的事我可不做,孙老还是另找他人吧。”
“因为在我手中的人选中,你是最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