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都爱理不理,只回了一个字:“去。”
容秋点点头,有些高兴:“刚好昨晚洗的衣服也干了,你回去就能穿。”
“嗯。”
“对了,我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衣领上有一片红色痕迹,那是什么啊?”
“红痕?”
“对。”
容秋抬手给他比划了一下:“没晕染前大概五公分长吧,不知道什么染料,又香又腻,不过蛮好洗的,随便搓一下就洗干净了。”
秦牧野稍作思索,想起来那个可能是前天晚上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omega蹭上的口红印迹。
但容秋为什么这么问他,是想试探他么。
秦牧野看向容秋的眼神里略有些烦躁。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
beta的肤色浅,瞳仁颜色也浅,是罕见而剔透的蓝珀色,此刻还带着些许惑然懵懂。
秦牧野翻滚不息的躁意缓和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容秋没觉察到他的异样,“哦”了一声就没多问。
秦牧野也没解释。
许是这个时候还和容秋在一起,已经打破了他平日的计划,又或许是他刚才被beta反问,秦牧野的兴致散了些,低头吃饭。
秦牧野吃东西很文雅,容秋看不出来是哪里的规矩,但姿势优雅矜贵,且速度并不慢,他吃饱餍足,走前给容秋递了最后一个烤腰子。
容秋往后躲了躲。
但秦牧野正在看手机,有分析数据要上交,他急着回去,喂食的手并没有撤回。
容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食物,腰子都贴到他嘴唇里了,吃一口应该没事吧……
阿野从来没给他喂过东西呢。
容秋轻轻地咬了一口。
就一小口。
但事与愿违,重辣果然是重辣。
光含一口就直接呛到了容秋的嗓子眼。
没有人咳嗽的时候都还能美得像朵花儿似的,至少容秋就很是狼狈,beta捂着嘴,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生生咳得眼睛发红。
咳完还不算,几秒后,他身上开始起疹子。
秦牧野从手机里抬眼,他诧异道:“你不能吃辣?”
容秋摇摇头,小声解释着:“其实能吃一点微辣的。”
只有重辣的时候,才会有应激反应。
可微辣算什么辣。
秦牧野刚想责备容秋不能吃为什么硬吃,就想起这串腰子是自己喂的,想说的话堵在嘴边。
beta果然太喜欢他了。
秦牧野动作不算温柔,他把店家送的牛奶递到容秋面前。
容秋小声抽气:“啊?”
秦牧野颔首,柔和的灯光映在他的睫毛上,居然映出几分柔情,他淡道:“解辣的。”
“哦。”容秋接了过来,但没喝。
秦牧野莫名:“不喝?”
难不成还要他亲手喂他?
隐约觉察到男人的不耐,容秋忍着咳意,小声地解释道:“我乳糖不耐受……”
秦牧野的眉头简直皱到能打结。
不能吃辣。
不能喝奶。
beta怎么这么麻烦。
看容秋湿红了的眼尾,秦牧野莫名有些烦躁,但他把这种烦躁归咎于beta扰人的咳嗽声。
秦牧野仔细检查了查容秋身上的红点。
还好,不算很严重。
但秦牧野检查时的嫌弃太过明显,容秋垂下头,满脸沮丧了下来:“我去洗手间接点凉水漱口就行,桌上我来收拾。”
-
等容秋再出来的时候,秦牧野已消失不见,没说一声。
桌上的剩下的垃圾也没收。
容秋腿软地用手肘借力来支着身子,过了就几分钟,他默然看着桌上的垃圾,餐后的一桌垃圾,像在无声地预示着什么。
等他碰到那瓶牛奶时,晃了晃神,上面还有淡淡的沉香木的余韵。
这是阿野除了钱以外,第一次给他递的东西。
如果他能喝秦野给他递的奶就好了。
失落泛滥成灾。
但这样的低迷没有维持多久,三五分钟后容秋的手机呼吸灯闪烁着。
是他的特别关心。
阿野人走了,但给他留下了信息!
没有多复杂的内容,阿野直接了当地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打给了他。
但这也太多了,都六位数了,就算他天天给阿野点天价的私房菜,也不用收这么多,容秋有些惶恐,虽然他也能攒下这么多,但这两种钱的性质是全然不同的。
所以容秋思忖着给秦牧野退回去。
那边许是觉察到容秋的想法,很快又发了两条新的,干净又利落,还是男人一向的语言风格——
阿野:收下
阿野:买燕麦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