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厉夜墨见她依旧低着头，继续说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眷恋，“瑶瑶，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管傅易恒什么时候会出现，我都不会让他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沈瑶身子猛地颤抖了下，她倏地抬眸，泛着水雾晶莹的眸子在夜色中如天边的星辰，她唇瓣颤抖地说，“夜墨......”
心里，思绪不断地在涌动着。
没想到，这不仅是她的痛，也是他心底最不敢面对的痛。
而他居然将这话直接挑明了说。
暗淡的灯光下，他清楚地看见沈瑶精致的脸蛋上，染上了一层苍白。
他努力忽略掉浓浓的心疼，想要让她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不愿意逼她，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不得不逼她。
逼她做出承诺，逼她留在他身边。
不远处的，delia和霍煜浩从另外一辆车子下来，看向站着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俩神色凝重，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瑶瑶，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厉夜墨在沈瑶的沉默里无奈地恳求着，平日清朗温润的嗓音，此刻极其沙哑和难过。
她越是沉默，他愈发的恐慌。
沈瑶脸上的色泽再次褪去几分，近乎白如纸。
厉夜墨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这副模样，让他心脏一阵发疼，可是，他必须直面着她，给出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但事情好像偏离了他的想法，沈瑶忽然挣扎开他的双手，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离开。
他越是这样，她更不能留下来。
“瑶瑶！”
厉夜墨眸中一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舍不得放开一丝一毫。
沈瑶落泪而泣，挣扎着，哽咽地说，“厉夜墨，你放开我，放开！”
“我不放！”
厉夜墨干脆紧紧地抱住她，双臂如铁钳，将她紧紧禁锢在怀，声音不容反驳和坚定。
厉夜墨抿起薄唇，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
沈瑶不情愿地挣脱着，可还是被他强行拉进车里，他关上车门，继续将她抱入怀中。
“瑶瑶，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接受治疗，不然我情愿死，也不会吃一粒药！”
车厢里，相对外面而言，封闭而狭小，声音却更加的清晰和坚定。
听在沈瑶耳中，一字一句，都犹如重锤敲在心尖上，令她呼吸都觉得疼。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双大掌轻抚上她的脸颊，耳畔传来低沉磁性，温柔而深情，话语里的爱恋和疼惜，浓得化不开。
“瑶瑶，还记得我失明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你当时说，没有比活下去更有一丝希望了。可是你如果为了我，去当傅易恒的实验品，你就是将我的希望给毁灭了，那样的我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紧紧地咬着唇瓣，不回答。
她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厉夜墨一边轻轻地给她擦着泪水，一边温柔地说着，“那个傅易恒，害死了你妈，你更不能让他得逞，他应该要受到该有的惩罚。”
若说沈瑶刚刚还是泪水婆娑，听闻他这一句话后，犹如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她的身子狠狠一震，瞳仁倏地放大，眼里，一瞬间涌上太多的情绪。
她双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厉夜墨那般冷静和沉稳。
而这么重要的一点，竟然被她给忽略到脑后。
这血海深仇，她又怎能忽略！
傅易恒，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侩子手，她又怎能忘记！
沈瑶抬起一张泪眼，借着车内的灯光，眼神悲哀地看着他，半晌，缓缓地开口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