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耗费都不一样,统一定价损伤的是大家研发高质量产品的积极性,毕竟市场需要多样。
禾儿他们只是记录者,跑遍了全市目前官方的七个菜市场和路边小摊,两条腿都跑细,最终交了厚厚的详细资料上去。
张院长翻过后还是满意的,说:“不错,挺辛苦的吧?”
这种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哪有人叫苦的。
禾儿大言不惭道:“一点也不累。”
张院长“哟”一声,说:“行,那就一人交一份分析报告上来吧。”
交作业,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禾儿和高明对视一眼,说:“好。”
即使是毕业论文忙得快转不开,还是得抽时间挨骂,张院长对学生可从来不客气。
好容易完成,毕业的时间也到了。
禾儿早在开学就和父母说好,到时候一家人都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为此她很努力争取毕业生代表发言的名额,拿下来之后就开始筹备。
当然,高明也有自己的大计划,他要在典礼当晚的散伙饭之后,向意中人表达情意。
连怎么开口都写好一百遍稿子,心里反复琢磨每一个字。
以至于在白天的仪式上都有些魂不守舍,对上方叔叔和赵阿姨更是有些心虚。
自己怀揣着某些估计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心思,一直到晚上。
他们专业的学生并不多,只有一个班,三十个人左右,考虑到大家的经济水平,散伙饭选的就是学校门口的小饭店,点的也都是素菜居多,倒是酒一瓶接一瓶的上。
大家心里都知道,有的人兴许一别不会再见,毕竟以后天南地北的。
高明一是壮胆,二是离愁别绪,很是多喝几杯。
当然,他酒量是不大差的。
禾儿起先没发现,因为她自己也稍微喝两杯,是一直到散场,大家要结伴回学校,才觉得他身上的酒味太浓。
忍不住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高明觉得没多少,但光听他的话都有些心神荡漾,迟钝道:“没几瓶。”
禾儿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说:“这是几?”
高明无奈道:“真的没醉。”
又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也不是醉话。”
禾儿好像有预感,左右看,明明大家是一起从饭店出来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同学们都大步向前,只剩他俩落在最后头。
今天对毕业生们不设门禁,时间已经是十一点。
风里白天的燥热消散干净,吹得人心情舒畅。
禾儿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不自在地说:“什么话?”
高明打的腹稿不知道有多少,现在陡然觉得每一句都不是那么合适,简单地说:“我们今天毕业了。”
禾儿“嗯”一声,期待又紧张地等着他开场白之后的话。
高明自己也是深吸一口气,说:“毕业生,可以处对象了。”
禾儿干巴巴“哦“一声,好像除简单的语气词一时想不出可以讲的,向来急性子的人想,不能一口气说完吗,怎么一顿一顿的。
高明倒是想,他现在是每说一个字都要用极大的勇气,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会被拒绝,一方面又很是担心,毕竟世上没有十成十的事。
最后一句几乎是豁出去,说:“那你愿意跟我处对象吗?”
他说完这句,心好像快跳出来,却久久没有回应,只觉得掌心的温度在消退。
眼睛却看着面前人的表情。
禾儿是面无表情,连眨眼睛都有些忘记,半响回过神来说:“好啊。”
她刚刚好像是断线的木偶,这会才活生生的,绽放一个笑容,肯定地重复说:“好啊。”
高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心摔落又升起,叫人搅得一团乱,巨大的狂喜充斥着他,以至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确认道:“你是说‘可以’,对吗?”
禾儿脚尖在地上摩擦一下,但她向来是勇敢的人,从不抗拒面对自己的内心,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一样,声音很轻却有力,说:“嗯。“
高明感觉跟做梦差不多,想想说:“你掐我一下吧。“
兴许这既是他喝太多出现的幻觉。
禾儿没好气用力掐一下,说:“清醒了吗?“
醒得不能再醒,高明揉着她掐过的地方傻乐,向来沉稳的人罕见有几分傻气。
其实他在禾儿面前,一贯有和在别人面前不一样的表现,这种特殊几乎是从小到大的。
禾儿喜欢特殊,扑哧笑出声说:“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