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抛弃了他,没有一点的眷恋,即便是他贵为天子,同样心有不甘,他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父皇和秦君宜?
“锦乐宫再好,焉能比得上立政殿?”
萧明稷俯身看着郑玉磬平静下来的容颜,还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乖巧懂事一些,也更加合他的心意。
“当日在寺庙见面时朕所承诺给你的东西,现在依然没有变过,便是连侧妃也没有过的,”他的眼里居然有一丝丝怜爱,“音音,只是你从来都不信朕,不相信朕待你的心意。”
他当年说可能会有侧妃,只是一条麻痹张庶人和他兄长废太子厉王的权宜之计,毕竟是选秀将近,圣上在宫里也是说了的,这回君王无意填充后宫,单单是为几个皇子所兴。
若是没有音音,他随便娶一位不错的皇子妃也就够了,后宅到底是被困在皇子府中的,只要防范得当,或许还有奇效。
但是自从遇见音音,他的心思便转了九曲弯路,只要他力争,皇帝还是不会不将一个江南小门小户的女儿赐给自己,他为了安抚住自己那个所谓的养母,纳几个张氏家族的庶女做侧妃,让这几个通风报信的细作入府,叫当时的太子与张贵妃放心就够了。
即便是她没有做天子外室,引得太子不满,乃至于与张贵妃和几个皇子计划谋反,他也同样有办法叫萧明辰从东宫储君之位上下来,到那个时候张氏一族都不会逃过一劫。
那几个女人的家族会因为谋反而被连坐三族,哪怕是这些已经嫁入皇室的女子,即便是皇帝念在他的份上放过那些人一条命,剩下的日子若是郑玉磬愿意,管教她们、戏弄她们也好,若是不喜欢她们来打扰两人,他只需要将人送到别庄也就够了。
那温泉别庄的小院都已经为她修建好了,是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入住的世外桃源,但是等他奉天子御旨出使突厥,一直到他就藩洛阳,乃至于如今做了皇帝,竟然从不曾与她去住过一次。
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娶别的女子,但是郑玉磬却默然不语,以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转身嫁给了别人,对他没有半分的信任。
虽然那有太上皇赐婚又夺妻的因素在,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与遗憾,而后来相见,郑玉磬对待自己更是没有半点情意,两人再见,界限划的那么清,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但他以为音音既然是他的知己,给予了他从未有过的关心和温暖,那么就不应该再有别人或是其他,更不应该不问他一句,径直定了他的罪。
“音音,你瞧你,现在这样安静下来该有多好,”帐外的宫人不敢抬头,看当今的圣上俯身亲吻郑太妃的颈项,“只要你一直乖乖听郎君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咱们两个是患难夫妻,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情分,又何必闹到如今这一步?”
他欣赏着如今一动不敢动的猎物,含笑回忆道:“音音若是等着朕,秦氏一族便不用死,朕也不会与太上皇反目成仇,更不会叫你受许许多多的罪。”
郑玉磬送他的香囊荷包是看得出来的粗糙,对比给元柏的东西刺绣有些敷衍,但是他还是好好地收起来,珍之重之,但是他是将自己编的最好的一条同心结送给了音音。
她所能给他的不过是其中寥寥几许,尚且是粗制滥造,而他却是将自己最好最喜欢的都给了她,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果然是你杀了他?”
郑玉磬听到这一处,忽然想起当初圣上将所谓秦君宜的骸骨劈成两半,几乎要了她和元柏的性命,她杏眼圆睁,死寂的面容上终于带了些生气。
“你是说过的,只要我肯安安分分给你绣香囊,一年四季,你便不会要他的性命,也不会将他的行踪透露给外人!”
郑玉磬难以置信地瞧着他,双目含泪:“你不肯放过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不肯放过,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要怎么样?”
当她看见元柏的血融入秦君宜的骸骨时,人的魂几乎都被吓没了,立刻便想到了是萧明稷所用的心思,她眼中的泪一滴滴流下来:“我知道,我和元柏挡了你的路,你是一定不肯放过我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闹到掘人祖坟的程度?”
在秦家做新妇的时候,她对婆家也不是没有过怨言,觉得嫁人便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可是如今看来,因为她一个女子,却叫秦氏的祖坟都被挖掘,尸骨被抛到荒野,白骨森森上粘连的点点腐烂皮肉连秃鹫都不会再沾一口。
“他们欺负你,难道不该死吗?”
郑玉磬不说还好,毕竟时间久远,萧明稷起初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再计较,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依旧怒火中烧,“我连一点委屈都不肯叫你受,那些混账东西居然敢叫你煲汤罚站?”
别说是何充容早早便去世了,便是他的生母在世,也断然不敢折腾自己儿子喜欢的正妃,但是秦家的规矩大,人口也不少,是非多了许多,郑玉磬的婆母当年也是从寡妇拉扯孩子,对待儿媳们严苛,伺候婆婆是做媳妇天经地义的事情,秦君宜碍于孝道明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秦君宜那个窝囊废连替她说一句话都做不到,凭什么叫她这样痴心?
“音音,除了朕之外,所有欺负你的人都该去死,”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