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瞧着可爱。
“朕就是要叫人知道,朕对音音和孩子的看重,从小教导他,省得将来和辰儿一样不叫人省心,能做个好皇帝,而等你百年之后也是皇后之尊,叫他把你的梓宫送进朕的陵寝,咱们二人一道合葬。”
圣上想起废太子,长叹了一声,“音音,朕也不是无情之人啊。”
他不愿意总是这样隐晦,叫郑玉磬这个傻姑娘或是真没有理解意思,又或者是装作不懂,他也希冀郑玉磬知道他的心意,回报相应的爱意与热切。
郑玉磬虽然料到过圣上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皇帝在这个孩子刚出生不久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这孩子无能,不同自己说的太透,但是在这个夜里,却难得的毫无保留。
当然,她并不会为了圣上所勾勒的大饼而心绪激动到露出不该有的情绪,反而敏锐地捉到了圣上的重点。
“好端端的,圣人怎么突然和我说这样的话?”郑玉磬伏在他怀中低声道,声音都带了哭腔:“什么死不死的,您才不会呢,圣人会一直护着我和元柏的,对不对?”
圣上虽然对长生也是极度渴望过的,但是人的理智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就算是皇帝也总有死去的那一日,他察觉到身前湿意,哪怕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可也心疼她怎么这么爱哭。
“音音是水做成的姑娘吗,人有多少眼泪是够你流的?”
圣上笑着道:“那日子还有好久呢,等到音音做了太后,再过上十几、二十年的逍遥日子,看着咱们元柏生儿育女,为皇室开枝散叶,等你寿终正寝,咱们两个又能做一对长久夫妻,永远都在一起。”
郑玉磬却从未有过和皇帝葬在一块的想法,宁越固然在她心中埋下了种子,但她就算是真有做了太后的那一日,大概也是要元柏把她单独埋葬的,卑不动尊,就是她不入帝陵的一个很好理由。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对圣上说。
“我不管,我要圣人一直陪着我,您要是有一日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郑玉磬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人的怀里,若说没什么想法,圣上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但是她这样又没有办法行事,只能自己忍着多一些。
“音音,将来山陵崩……朕不用你殉葬,你还年轻呢,朕本来就比你大许多,以后若有个万一,也只能让元柏来照顾你。”
圣上叫她感受自己的心绪起伏,轻啄道:“真是雨夜里容易叫人多愁善感,朕说这些是想叫音音晓得朕是真心待你,怎么还能把人说哭了?”
郑玉磬低声哭了一会儿才停住,因为存了几分刻意,所以略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意味,差不多该收的时候才收住了。
“圣人待我好,我知道的,但是……”郑玉磬抽噎道:“三殿下与五殿下都是极蒙圣人看重的,丽妃姐姐所生的七殿下也已经入朝做事,元柏前面这么些兄长,您这样说我一时也有些受不了。”
她轻声道:“孩子还没足周岁呢,您对他的期许这么高,恐怕福小命薄,受不住这个。”
“朕今夜同你说这些,也是因为前面差不多议论出了结果,想第一个叫音音知道。”
圣上也想早些定下章程,只是没有影子的事情,他也不好直接同郑玉磬讲明,万一落空也是可惜,“朕定了,将辰儿封为厉王,留在京城,稷儿封为周王,叫他去收拾洛阳,辉儿封在楚地,便是楚王,而烨儿在燕赵之地,封一个赵王。”
洛阳如今常常受到侵扰,圣上虽然对萧明稷很不喜欢,但觉得他还是有几分可用之处,“虽说洛阳位置重要,但同样也是兵家必争,时常有些不平之事,叫人头痛得很。”
萧明稷对处理突厥之事也算得上是颇有心得,圣上若是有什么事情,须得招待使团,又或者做个先锋军,萧明稷也合适得很。
“至于咱们的孩子……”圣上原本是预备直接封他们的孩子做太子,但是朝中之人没有一个赞同的,就连圣上的亲信心腹也劝圣上三思,不要立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起码要等孩子读书识字之后观察上几年。
“朕预备先册封为秦王,等到他师从窦侍中之后,朕再册立为太子。”
郑玉磬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臣子们的意思,圣上的其他几个儿子,除了萧明稷,都不遗余力地结交权贵世家,那些能在圣上说得上话的人家自然要私心维护自己偏心的皇子,不肯轻易让圣上将太子之位给一个小娃娃。
但是她脑中忽然闪过萧明稷那张脸,想起来他当年在自己面前的雄心壮志,有些疑问:“圣人便从未想过三殿下与五殿下么?”
而且除了这几个之外,元柏前面还有八皇子和九皇子,只是生母不得宠,圣上竟然也没有提。
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都显得明亮,圣上既然连这样的话都和郑玉磬说了,当然不会介意同她说这些,“朕也不瞒音音,朕从前有想过重新立辰儿,也想过老五,但是三郎当年出生的时候却有不祥之兆,说是杀父克母的命格,虽然何氏之死并不能怪他,但……毕竟宁可信其有。”
皇帝对自己前面几位庶子的降生其实还有几分看重,但是萧明稷出生时候的异常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后来何氏又早早去了,预言验证了一半,这实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