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牌位和佩剑。
应晨搀扶着周深晓一步步走到藏剑阁前,他的面色难看至极,他想不通,师兄为何会这般没有骨气,向青云派这样的势力小人低头。
浮山剑宗便是毁宗灭派,也不该受这样的折辱。
周深晓的状况比昨日更差了许多,也许是这两日这些事耗费了不少心力的缘故,他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站在藏剑阁前,周深晓喘息道:“应晨,你去开门。”
应晨面色颇为难看,然则掌门之令不可违,他上前一步,将藏剑阁的大门推开。
只听一声吱呀吱呀的巨响,铜门大开,门上的尘埃滚滚落下,宁清漓瞧着这藏剑阁,骤然间恍惚了神色。
当年师父圆寂之前,也曾带她和周深晓来过此处,那时候负责推门的是周深晓。
门开过后,藏剑阁一层便呈现在她面前。
五层的宝塔以一根铜柱支撑,一层供奉历代魂飞魄散的浮山剑宗弟子姓名,而排位后面的架子上,则供奉着历代弟子的佩剑。
多年前,静虚告诉宁清漓,“若有朝一日,浮山剑宗遭遇大难,便是毁门灭派,你们俩也定要护得此处周全。”
藏剑峰乃是浮山剑宗的命。
然而此时,浮山剑宗已落寞如斯。
宁清漓想到此,面上竟有些黯然。
周深晓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而后才缓过神来似的,抬眸看向屋内。
他踉跄两步,头一个慢慢走进去,站到供奉牌位的桌子前,嘶哑着声音道:“师妹,好久不见,师兄来看你了。”
只见那供桌上头,赫然多着一个,龙飞凤舞地写着宁清漓的名字。
牌位后面的架子上,正阳剑似是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竟有丝丝灵气泄出,越匣而鸣。
宁清漓微微一怔,她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什么被牵引着,与正阳剑遥相呼应,她微微一愣,难道是正阳剑感受到了主人的灵魂,是以振动吗?
周深晓头一回见正阳剑这般模样,眼睛渐渐睁大,几不敢想象,他踉跄着上前,跪倒在宁清漓牌位前,颤抖道:“师妹,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应晨一时愣住,上前要将周深晓扶起来,却被他一把甩开。
那一刻,周深晓状若疯癫,哪里还有半分掌门的尊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到案桌前,将牌位护在怀里。
而此时,正阳剑突然顿了顿,而后颤动的更加厉害。
楼焱只觉得一股杀意似从正阳剑冒出来,直冲到他眼前,他冷冷一笑,压下一丝杀意。
宁清漓果真已死,正阳已是无主之剑,若不是如此,那剑也不会因感受到楼焱的气息就反应的这般厉害。
周深晓跪在地上,两行清泪自他眼角滑落,他仿佛回到了过去,眼前近乎幻觉的出现了宁清漓的影子。
师妹还是老样子,冷着一张脸看他,做事独断专行,对浮山剑宗的长老们不屑一顾。
她自做了剑尊,便不与人贪心说笑,更不理会师兄弟的情分。她做事手段雷厉风行,素来不怕得罪人,他们都说宁清漓变了,变得利欲熏心,而周深晓一开始也是这般以为的。
直到宁清漓走了,而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才渐渐明白,那些年宁清漓有多么不容易。
身为掌门,身为仙尊,要赏罚分明,要御下有道,要权衡利弊,要公平正义。
若是辈分高些也还好,可宁清漓也罢周深晓也罢,资历都太浅了,难以震慑下层。浮山剑宗立派多年,堂主们多有利益纠葛,掌门看似高高在上,却也不过是被供在那里罢了,想要他们听话,比登天还难。
周深晓接过来,才知浮山剑宗,当真是个烂摊子。
他明白了,却也永远没有机会再告诉师妹,我懂了,对不起。
“师兄,你别这样……”看到周深晓近乎崩溃的样子,应晨吓了一跳,他放软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周深晓扶起来。
然则宁正锋心细如发,他觉得古怪,蹙眉问道:“宁仙尊的佩剑因何而鸣?”
方无恙沉吟片刻,才道:“我这两年四处游历,听闻有灵之剑,若是遇到仇敌或者旧主,便会越匣而鸣……”
应晨听青云派众人说话,心中本就懊恼,回眸怒瞪了方无恙一眼,气道:“我浮山剑宗的事,与你们这般小门小派何干?”
素来都是求人的理亏,楼焱看了应晨一眼,笑道:“我们倒是想走,却不知你们掌门愿不愿意。”
应晨还要言语,却被周深晓一把拉住。
“师弟!”周深晓回过神来,怒瞪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他轻轻叹息道,“在下一时失态,叫仙友们见笑了。走吧,我们去见蟒龙。”
周深晓说着,又朝诸多牌位深深作揖,而后才慢慢走上前,将兵器架上一把剑猛地拔了出来,只见藏剑阁后一道结界骤然开启,露出一道断崖绝壁来。
“诸位请跟我来。”
周深晓御剑而行,带着众人自绝壁飞了下去。
却原来这藏剑峰竟是双峰,只是这双峰之间,不过五丈宽,前山修建藏剑阁,后山则被结界封闭,只有机关才能开启。
两座山峰之间,山壁光滑,犹如被一剑劈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