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是淮郡本地名门卫氏,另一家是金陵陈氏在淮郡开的买卖,都是江南的豪族门第。”崔春仁已经把这打听明白了。
时知皱了皱眉:“那别人家怎么也订不到了?这两家再淮郡还称不上一手遮天吧?”
崔春仁一想起这事儿就脸色发青:“最可气的就是这件事了,那些人家的冰的的确确是被订走了,就是这两家冰行派人收的。”
今年江南天热,冰价上涨很正常,可那两家趁机把淮郡市面上的冰都收了,当地高门有自己的冰窖用不着买,就算要买大概也不过是多花点钱,算不上什么。
崔氏就订了卫氏的冰,可昨晚去通知提前送冰,竟然被退款了,这就很气人了,整个淮郡名门显贵谁不知道他们女郎过几日要设宴!
哪个会一下子把冰全买了,这不是故意拆崔氏台子嘛,而且他们崔氏订金都付了。
“这两家他们有说卖给谁了?”时知觉得这两家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得罪崔氏能有什么好处?
崔春仁请罪道:“小人无能,派出去的人还没查出来。”
崔春仁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哪家捣鬼了,他昨晚没问出来后就先去别家打听冰了,今早想着先回禀女郎有人故意捣乱然后继续去查。
时知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不怪你,咱们初来乍到,查他们故意隐瞒的事自然不容易。”
“你再去一趟这卫家冰行,告诉他们明日之前把咱们订的冰按时按数送到,缺了一块也不行,要是敢毁约后果自负。”人家欺负到门上了,时知自然不会让人这么打脸。
崔春仁听后恭敬的道:“小人领命,但这卫家既然敢毁约怕是不会就犯。”
时知笑了:“那咱们也要先礼后兵才是,陈家冰行你也去一趟,咱们没跟人家订货说话客气些,但暗示要做到,告诉他们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总不会是一条的。”
“是。”
崔春仁离开后,时知把阿勤和阿学叫了进来:“你阿茄姐姐那里缺些冰,你们去准备些东西,大概是要用到了。”
阿勤、阿学跟着时知学了这么久自然明白时知要做什么,两人领命后立刻跟着崔春仁出了王府去准备了
时知买不到冰的事,小卢氏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并不是秘密。
小卢氏表示时知要用的冰她都给解决了,就怕女儿着急上火却不好意思开口,这背后的人不管什么目的,最要紧的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让母亲挂心了,但这件事得女儿自己处理了,不然后面还会层出不穷。”时知不是跟小卢氏客气,而是她明白这并不是几车冰的事儿。
小卢氏显然也想到了:“那你是有注意了?”
时知点头:“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儿有应付的办法。”
小卢氏叹气:“我也不知道这次让你来江南是不是好事了,总是让你遇上风波。”
时知宽慰道:“那自然是好事的,女儿如果不来咱们母女如何能这般说话?风波要来,女儿就算龟缩在清河也依旧会刮到身上。”
“你要做的为娘不问,但总是要保证自己不受连累的,这些日子你也看出来了,王家也不是个太平地方。”小卢氏眉间带了轻愁,她倒是不怕外面那些人,怕就怕这次也跟王氏里那些蠢货有关。
时知也明白小卢氏的无奈,一个家族关系太复杂了,王家分了南北,家族根基被毁的风险减少了却也增添了别的事端。
时知走后小卢氏肃着脸道:“画眉,你去让苏妈妈派人出趟府,务必查出这冰的事,我倒要看看在这淮地谁真的就是骨头硬到不怕死!”
卫氏冰行到底是没把冰送去崔家别院,但小卢氏手底下的人已经把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她这次没有顾虑太多,直接让底下人把详情回给了女儿,她觉得自己早该这样的,她女儿比她想象得还要出色的多,崔氏继承人不该是个被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