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了十个人,只有一个还能开口,被毒哑的都是强征来的民夫,开口说话的工匠其实是刘家派来的。”
时知了然:“难怪了,皇陵工匠少两百人很难不被人发现,还是用刘家自己懂工事的匠人才能不让人察觉的。”时知一时也不知道是说荣安太后心思缜密还是说她心思狠毒了。
白雀心里越发赞叹小主子聪明了:“那个匠人吓坏了,以为属下等人是刘家派来灭口的人,一直在求饶,知道属下不是刘家人后反而松了口气把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真正的工匠其实只有五十人,另外二百人是强征的民夫,送过来时就都被毒哑了,这几年死了不少人,工匠因为有大用所以生病受伤还能给药医治,民夫若是生病受伤只能硬抗,抗不过的就拉出去找个地方埋了,五年过去两百民夫就剩一百来人了。
听到这话时知心里越发沉重:“墓的情况问出来了吗?”
白雀点头:“那工匠看属下们只是把人捆绑并不伤人性命后,就主动把放工事图纸的地方告诉了属下,倒是省了些功夫找。”
假墓果然只是幌子,墓地后面的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工事主要就是把山洞拓宽修整,然后设置几道机关再封上,现如今到了封口阶段,眼看工事要结束,难怪那工匠以为是遇到了灭口的人。
白雀让人带着弄醒的十个人进了山洞,他们很配合的和白雀他们一起把机关破开了。
等到全都清理出来确认没危险了,青狐才过来请时知过去,那些匠人也都回避了。
时知亲自往山洞里去了一趟,看惯了现代影视剧的道具她感觉这个洞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个石洞还成的石室,金子分了几十个箱子装好,铠甲兵械也都成堆放置。
唯一让时知觉得有意思的是一张牛皮做的舆图,这张图上不光有大良的地形与城镇标注还有一些矿产分布的标识,大良周围几个国家也粗略的标注了。
荣安太后这是想干嘛?这种东西在古代可不是谁都允许拥有的,时知忍不住去揣测荣安太后的安排,这种东西留给刘家不是想让他们造反就是用来做政治投资,难不成她也看出大良末日将近?
可她为什么看不出刘家的无能与浅薄呢?荣安太后死后刘家简直是被长公主一派按在地上摩擦,这会儿都灰飞烟灭了。
不,不对,如果按照原著走向,刘家起码在大良没有被推倒前都是安稳的,驸马成了内应,长公主的动向被刘家掌握,太子上位宗室会和外戚联手……
嘶!时知吸了口凉气,原著里惠嘉长公主之所以四面楚歌最终被杀不会是荣安太后临死前的手笔吧?
她活着和长公主相互制衡,她死了后皇帝就不再能对抗长公主,刘家为代表的外戚一党群龙无首也对付不了长公主,长公主的势力会迅速膨胀扩张。
可就因为她死了,原本支持长公主的宗室却也会动摇,为了“正统”他们会想拥护太子上位,那么长公主手里的刀立刻就能砍向她自己!
这些东西表面上是留给刘家的,可实际上这是荣安太后给太子上位留下的后手,如果要对抗长公主那么财力物力都要跟上,这个“宝藏”之所以没用上是因为上辈子外戚和宗室得手很顺利。
然而这次因为一些变动,长公主一派实际扩张没有原著里那么顺利,所以更谨慎了,外戚和宗室联手没能顺利除掉长公主,所以被反杀了。
环环相扣,精心布局,这诡诈暗涌的朝堂斗争,说到底还是这两个女人的棋局,时知觉得以后她爷爷再夸她有什么“政治头脑”她一定会羞愧至死的,再给她几十年她也玩不转这样的筹谋斗争。
时知平复了心绪,看了一圈儿后才出来了:“让那十个人指出其他工匠,然后把民夫分开关着问清楚底细。”
说不了话,还是能听懂的,点头摇头也是能问出很多有用的信息的。
白雀他们问话时,时知又带人去给兵士营帐用了次药包,保证这些人到天黑大概也醒不过来了。
日头升高,白雀已经把这些民夫的来历问明白了:“问清楚了,这些民夫大多来自并州北方的朔州和靖州,当初要给太后修皇陵好多州府都征了劳役,但这一批人他们走到并州时并没去长安,而是被带到了氓山,进山前被下了哑药。”
这个情况和预想的差不多,时知吩咐道:“白雀你带二十人把所有民夫和工匠栓到一起,弄醒了带出这片山谷,顺便抬一箱金子分给他们。”
白雀等人自然明白他们女郎对这些匠人和民夫动了恻隐之心,但他们也习惯了女郎的行事作风,听命就是。
看到醒来的工匠和民夫被送出山谷后,时知又吩咐剩下的人:“并州回乡这一路不好走,再去十个人把这里的粮食也给他们分一部分。”
“是。”
看着最后剩下的几人时知继续吩咐:“再去给兵士用一次药,确保他们明天中午都醒不过来,我就待在原地不会有危险,这里不用留人你们全都去,做完了咱们要快速撤离。”
几人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听命服从刻进了他们骨子里,还是领命去做了。
等到把人都支走后,时知快速进了山洞把几十个箱子和几十堆捆好的兵械铠甲全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