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大用。
崔教授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是暗示自己已经让人把长安的藏书全都运回,族老一下子就明白了。
花钱心疼吗?当然,可他们这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要真是战乱起,那世家在兵刃面前就跟占板上的鱼一样。
“但凭家主做主。”修个碉堡总是安心,族老们想想还是支持的。
崔家的庄园当初在建造时就设计的恢弘大气,屋舍俨然,作坊林立,周围都是农庄,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庄园的房屋建的不比东武城的差,若是清河郡爆发战乱,可以暂时把所有族人安置在庄园避祸,崔教授和时知希望把这个地方建成崔氏最后的退路。
“庄园内要建个演武场,各家各户的仆人杂役没事儿时练练手,也能起到护卫作用。”时知在图纸庞圈出一大块地来。
“这里要建粮仓。”
“背风口的马场要扩建。”
“作坊也要扩建一批。”
匠人听到时知不断的加要求,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女郎,若要这样,庄园范围扩大两倍不止,预算也得翻倍。”
时知点头:“没事儿,墙高比起东武城再加六尺,用料按照长安城墙的配料来。”
超出预算是肯定的,族里那笔钱也许还不够,但真要到那个地步了,留着些银钱有什么用?拿来保命才要紧。
崔汶看到图纸后脸色发青,但家主定了那大家只能听从,这不是别的可以打商量的事。
时知跟崔教授道:“既然都要花钱,那必须做到极致,不然东西不顶事儿,那也白花。”
碉堡的演武场最终没有放在一处,而是贴城墙划出四块空地,这样既利用了面积,要真有敌袭预留空地安全又方便。
庄园是临河而建,说是河但比溪流宽些,水质却很好。一溜作坊也都靠近这条河。
可要是重新规划碉堡,这条河却有些难办,时知和几个老工匠站在河边发愁。
时知脑子里浮现出在现代看到的一些古建筑,又想起了长安城:“城分内外,堡也可以分内外。”
“内堡住人,外堡设作坊、演武、养殖!堡内打井,这条河不划入堡内!”
河流变数太大,还是井更保险,这里地下水充足,井多了花费大但更安全。
“这样的大规模工事,没有六七年修不完的。”匠人觉得头更大了,女郎这是要修座城池吗?
时知表示城池不敢想,迷你城池还是敢想的。
时知却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六七年需要多少人?”
“一千人总是要有,这还得四季不停。”也就是得找不能停下的。
“我给你两千人,四年内能不能修好?”
工匠咽了咽唾沫:“两千人,不停四季?”
时知知道他们的顾虑:“不算农人,准确来说应该是说这两千人不是停下农耕的农人,等农忙结束也许会有农人愿意挣几个辛苦钱。”
春耕刚结束,北方的好多地方却开始闹饥荒了,朝廷下了征粮檄文,清河郡也要纳粮救灾。
但那么多灾民靠征粮那点儿粮食能挺多久?离小麦和稻谷成熟还有三四个月呢。
好多地方赈灾粮还没到就被强了,再加上官员贪昧,听说关中已经饿死人了。
崔守安押送书籍回来时遇到好几波流民都挂了彩了,这还是带着兵勇,最后要不是找军队护送怕是也回不来了。
冬日里那会儿流民还有所惧怕,可眼看真要活不下去了,人也要变成野兽。
清河郡目前还没什么流民过来,这里离关中几千里之外,朝廷又设了关卡不许难民流窜,不然清河郡也太平不了。
崔守安带回的除了藏书还有长安那些商铺去年的利润,都换成了金票。
歇了没几天,他又折回去带放在半路那几个庄子上的人了。
这次返回,时知给了他十个大水囊:“按照方子兑凉开水,接触难民时让他们洗漱干净,换上新衣物再喷洒兑好的药水,回到清河郡前,我会派人给你们全部人喷洒药水,这样能防疫病。”
这消毒水对付一般病毒还是挺好用的,这次他们要再收一部分人,照旧放那几个庄子观察一段时间再带回来。
碉堡用的砖比较特别,烧制的时间就大一些,反正现在劳动力还不够,时知就干脆让人先去烧砖打石头。
崔教授整日里泡农田里,家里大小事现在都是时知说了算,崔大原先还跟着家主跑,如今整日里就跟着时知鞍前马后了。
阮妈妈把手里的大厨房交给儿媳后,整日里开始了暗地里抓“间谍”活动,时知的课都上的少了一个时辰。
几乎处于“无人管束”的时知,自然让族里很多人看着心里不痛快,世家女郎整日往外跑是怎么回事?
然而崔教授一句话就挡了回去:“灶女不同普通女郎,若不刚强些,如何振兴家族?”
我这孙女必须比男人强,你们有意见也请忍一忍。
大祖房嫡枝子孙稀薄,旁支没有能人甚至还得仰仗嫡枝庇护,所以说都快没落的家族,就别那也多讲究了。
时知听到族人的抱怨后也是无语,她这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