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传,楚陌与津州骆家温婷议过亲。没成,是因在议亲时,楚陌遭了谁算计。
“你们说这都什么命?骆温婷后嫁的吕从庸,他爹才被罢了官,前头那位就封爵了。”一马脸妇人说得眉飞色舞,腕上的镯子金灿灿。
“那吕尚书被罢官,还是前头那位下的手。”对面尖嘴婆子轻摇着圆扇。那圆扇倒是精致,面上的水墨与婆子一身灰棉显得有些不融。“要不说人家好手段,不但拢住了人,还要将骆家赶尽杀绝。”
“心里不虚吗?她今天的所有荣华本都该是骆家姑娘的。”
“真没想到小门小户,心思竟如此深,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就是可怜了骆家姑娘。好好的侯夫人,落成了贱商妇。”
“几回流言,就没传她个好。依我看,无风不起浪,她定不是善类。”
“善类?妖妇还差不多。”
这流言一传开,反应最大的非楚府,而是三禾胡同张家。张仲听了下人报信,忙赶回府,质问大儿:“婷丫头跟楚侯议过亲的事是谁透出去的?”知道此事的,两只手数得过来。
张恒安问过他院里那位主了:“不是咱们府。”
想想也知不可能是他大儿媳,张仲气极:“混账。”老大家的当初会私做主张替婷丫头议亲楚侯,也是在未知骆斌云和韩芸娘之事前。后来晓得,脸当时就烧红了。
有骆斌云和韩芸娘的丑事在,但凡不糊涂的,都会将议亲的事藏得严实,恨不能两家一点瓜葛都没。
可若是糊涂的呢?张仲头晕。楚陌好好地在家带娃儿,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备马车,我要去津州府。”
“爹,大姑这…”
“你没这大姑,以后她就是骆张氏。她哪像张家人?张家人没有这么刨自己根的。”
相较张仲,小楚府里吉安除了有些意外,倒是没生一点气。抱着儿子躺在摇椅上,晃啊晃。沉思许久,悄悄扭头看向书案后在画母子图的楚侯爷:“还要多久?”
“好了。”楚陌搁下笔,绕过书案,上来抱走趴在安安怀里的小虎子,将他放到另一张摇椅上躺着。
怀里没有一坨肉压着,吉安往上坐了坐:“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楚陌不瞒:“尚不清楚。不过之前我着人找过骆愈。”
“骆愈?”吉安听着这名好生熟悉,细细想,月娘没在她这提过,那她是在哪听过?
“骆愈是津州骆氏给骆斌云他娘物色的嗣子。父母不在,家业全被族里占了。这些年他也一直由骆氏养着,现年十九,已是举人。”楚陌把小虎子快蹭到脚脖的袜口往上提了提:“我找骆愈,是要他清傲些。”以骆斌云劣迹为由,拒绝入嗣。
此行于骆张氏是莫大的羞辱,会加剧她的愤恨。她恨毒楚家,那是最好不过。之后再挑出骆楚两家议过亲的事,自会有人找上骆张氏亦或骆温婷。
只…这流言来得早了些,外头还一边倒,好似全忘了骆温婷与张培立那点不干净了?很明显散流言的人对安安不善,要污她的名。一回两回的,流言话术激烈,若非安安心明,怕是早与他置气了。
听他这通说,吉安想起骆愈是谁了,他不就是《重生欣然锦绣》那本书里,去抄谭家的那位大人?
“骆愈同意了?”
楚陌点头:“骆愈清明,知入嗣嫡三房于己无助益,相反麻烦还不小,原就没打算入嗣。且,他跟骆氏还有一笔烂账要算。”
再回味刚方大娘给她复述的那些传言,吉安翻身:“相公,我们打个赌。”
“打赌?”楚陌稀奇,放过儿子的小脚丫,趴到她摇椅把上,兴致勃勃地问:“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