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脑袋下拉,小声道:“我们两要好好努力,文官的脸面全靠咱撑了。”
“七品编修…也配?”江崇清没明白谈宜田的意思。
“怎么不配?在相貌上,朝中文臣还有比我俩更俊的吗?”谈宜田一本正经,十分严肃:“楚陌已经成武将了,我们两个…”虽也想随他叛变,但本事不允许,“必须坚定地站在文臣队列。”
瞧他大义凛然的样儿,江崇清撇过脸,叹了口气:“我长得丑,没脸担此重任。倒是你,把唇上那一笔胡刮掉,说不定能与楚陌争一争锋。”
“不刮。”谈宜田护住唇上一抹胡:“没它我心里不踏实。”调头望向西北,眉眼生了一丝笑意。
碎花胡同谢府梓桐苑,谢紫灵闻讯并未急着去暖熙院,寻她娘。而是扭着腰臀缓缓走至妆奁前,揽镜自照。
“这几日,姑娘清瘦了。”丫鬟彩宁奉上茶。
“清瘦了好。”谢紫灵侧首细瞧,她身段不似姐姐那般匀称,稍微吃多一点,两腮就丰润起来。克扣了几天嘴,肚子都瘪得凹进去了,脸才见小。不过脸上肉少了,模样确实要精致些。
彩宁帮着揽镜:“姑娘,您说楚修撰娘子那到底是什么命?一个小门户姑娘,下河里遭一回罪,得了个那么俊的夫婿。虽说夫婿上头没爹娘靠,但家底子殷实。
她不用侍奉公婆不说,才成婚几月,夫君又在殿试摘得魁首。楚修撰授官,立时又给她请封。去西北监军,永宁侯爷战死,一个文状元折笔领兵抵御漠辽,竟还成了。
现在楚修撰被皇上任命为北伐军主帅…说不准哪天啊她就成一品诰命夫人了。”
可能吗?谢紫灵有些不快,但思及以后,那点子不快又散了。放开了享福吧,也活不了多久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吉氏也不要恨她。她求签时没想到之后,可既然叫她遇着高僧了,那只能说有些福寿不该是吉氏的。
这就是命,得认。
“夫君俊得跟话本里的谪仙似的,又能耐。她要是再得个儿子,好不全叫她一人占了?”
谢紫灵拔了簪子,啪一下扔台上,惊得彩宁立马把嘴闭紧,不敢再多言。
儿子,还真有可能。皇上的圣旨已经出京了,谢紫灵不知母亲那将作何安排。她不愿在后院低人一头,同样亦不愿给人当后娘。要儿子,她自己会生。
一个文状元成了北伐军主帅?京里百姓都不敢相信,想说什么,但消息都传开了,状元郎领兵将胡虏子挡在了户汉山外。
皇上命他入冬之前夺回北望山岭。夺得回吗?没人敢把话说死。才平静两天,就有流言起。说永宁侯府的白帆还挂着,北伐军便易主了。
只是未等流言传进宫里,西北又来了捷报,北伐军夺回了北望山岭。立时间流言反转了,说皇上英明,杨家人丁凋零,不能再有伤了。
这叫杨凌南大松一口气,什北伐军易主?北伐军是朝廷在养,是皇上的。杨家过去只拿着兵权,非北伐军之主。大景江山没崩,谈何北伐军易主?
背后操控流言的人,其心可诛。
永宁侯府松宁堂,老太君数着手里的珠串,她有预感,就这一两天了,南边必定来消息。
“祖母,我想派人南下晋华县。”杨凌南思来想去,深觉还是要细查一番进奎文。
“让墩子走一趟小楚府。”老太君凝着眉头:“吉安的三哥吉彦是晋华县父母官。你派人去,通过他,查起来更便利。”
杨凌南点首:“好。”
吉安听说杨家要查刑部尚书进奎文,立时紧了神。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吉忠明就出声了:“我写封信给老三。”
“怕是难查。”端杯坐在吉忠明上手的楚镇中,紧锁白眉:“你们是不知道,三十年前,南延闳卫府遭过一次大涝。大涝之后发了瘟疫,晋华县疫情最重,有几个镇子人都绝了。”
问他为何知道,那当然是查过。狗崽子走科举,他总得铺排铺排。朝里叫得上名号的大吏,他都着人查过。唯进奎文…根底不清楚,只得明面上说的那套。什么父早丧,与母相依为命。
那就是查不着了。吉安攥着汤盅,沉凝片刻后道:“先查,查过之后若是确定查不到,咱们再想别的法子。爹,麻烦您给三哥写封信。”
“也好。”楚镇中趁机摸了一把杨宁非的肉脸:“通过县衙查,也许能查到点什么。”狗崽子的娃儿要是能养这么胖乎,他就着人给他裁制一身小虎皮子。穿上,让亲家公给画下来,挂狗崽子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