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吉星又怀了天乙,他连接近都难。
“哪里走?”一货郎挑着担子,拦在了巷子口。老者不回头,脚下一点,三两跃就到了货郎跟前。货郎放下担子,抽了扁担就迎上。
这方打斗激烈,很快就引得四方注意。老和尚不恋战,嘴动了动,在货郎再次攻来时,虚晃一招,趁其不备眼一阴,嘴吐暗器,直击向他额中要害。货郎连忙避闪,老和尚趁机逃走。
硬物刮过脸,货郎抹了下,手还未放到鼻下,就被熏得腹中翻涌。回头看向落在地的“暗器”,一颗老黄牙,顿时再也压抑不住了,手撑着墙呕吐。
“你没事吧?”闻声赶来的尖脸黑衣人趴在屋顶上,看向下。不要怪他们来得慢,他们都有圈地,不能擅离,要确保小楚府里安全。那老和尚精得很,根本就不往汪香胡同那靠。
货郎吐完舒服了:“那老东西主意倒是多,竟在瞎眼里塞了颗琉璃珠子。赶紧将信传下去,别再被他蒙混。”
“好。”
詹云和不知这方事,到了翰林院硬着头皮走进,正巧碰上谈宜田出来透气。见着他,谈宜田心也不虚。詹家妾杀妻的大概情况,翰林院这已经清楚了,跟他编造的差不离。
詹云和无辜吗?谈宜田以为并不。詹家妾杀妻的真相,没他编造的那般简单。不然唐悦儿就算疯癫了,吉家也会要其偿命,绝不会轻放过。吉家让步了,那詹家就没有让步吗?
肯定也有。至于两家为何要让步,那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谈宜田还记得新科进士打马游街那天,楚陌娘子那间厢房里有一妇人向詹云和投花,詹云和明明可以轻易接住,但却没接。
能与楚陌娘子待一间厢房,又向詹云和投花的妇人,那定是詹云和的妻子。妻子投花不接…显然夫妻不睦。
第83章 受伤
里间, 詹云和俯首站立。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朱正倾看着他,两腮鼓动着。不可否认,他对詹云和有寄予厚望, 但那是过去。曾经他也望将来有一天,与詹云和就像老师和他一般, 师徒联手立于朝堂。
只詹云和…太让他失望了。堂堂男儿,竟连后院都压不住, 还能堪大用吗?
“下放的地方,今日退朝后,我有帮你打听, 应是在拢北杰阳一带。”
拢北杰阳, 那不就是紧挨着陕东?那老僧说的话还在耳里, 詹云和心中没有他想:“学生给老师丢人了。”世间不乏奇人异事, 又有吉欣然的怪异在前, 他倒是淡然得很。
不过…再是奇人,让他动手去杀谁,他也是不可能会听从的。况且要杀的还是楚陌妻子。楚陌即将手掌重权。他是痴了, 才会在这时去触他逆鳞。
詹云和不贬低自己, 但也会不高估。
“你好自为之吧。”朱正倾摆手让他出去。
心中讥笑,他这是成弃子了?之前进翰林院,正逢朱正倾艰难时, 是其先找的他。也是他天真,私以为张仲有心提携, 想他与楚陌打擂。知道是被利用,但思及以后,他愿意。
现在楚陌去了西北。他…庶吉士之名被除,没用了。詹云和面上无异, 拱礼告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尝过滋味了,难咽得很。也罢,来日方长。离开京城,一样是站着走路。他只望京里各位多多珍重,终有再见时。
站在檐下的江崇清和谈宜田,目送人远去。沉默许久,相视一笑,转眼望西北。
“你说楚陌什么时候回京?”没他在,谈宜田觉整个翰林院都死气沉沉。虽然那人在吧,也很少出声,但一个屋檐下待着,他就觉日子多了不少盼头。隔三差五地来一大惊,刺不刺激?
江崇清倚靠着柱子:“肯定要等西北战乱平息了才能归来。”说西北…就不禁叫他想起今日早朝上的议事,“哎,兵部上奏,要派钦差南下。”
楚陌不在,半边天都黑了。谈宜田哼哼两声:“昨天就在议了,议了半天,没一个主动站出来领钦差的职。刑部尚书进奎文提议让永宁侯世子去,结果永宁侯世子才回侯府,老太君就病了。”
“今日没人再要永宁侯世子去了。”江崇清敛目:“你说刑部尚书进奎文…提那一嘴是随意说说,还是真有那心?”南夏、西疆突破南徽边境,屠三村。赵子鹤要军饷,皇上给了。给了之后…南夏、西疆没音信了。
不等皇上过问,先帝驾崩,紧接着漠辽三十万大军压境。这些事一环扣着一环…就好像有根线将它们穿在一起。
最近他夜不安眠,一直在捋这些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只江崇清不太敢相信。
“进奎文此人,藏得很深。”谈宜田看不透:“他很清楚西北正战乱,除非永宁侯…”手在自个的脖上抹了一下,“不然皇上是绝不可能让永宁侯世子离京。这跟总督家眷必须要留京是一个道理,以防万一。但进奎文却提出来了,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江崇清回头看了眼门口,朝谈宜田勾了勾手指,同时头凑过去小声道:“你说赵子鹤是不是造反了?”他们虽上朝记要,但之前楚陌在时,有几天早朝是一点风声都没外传。
他和谈宜田也不能查阅记档。这些日子,朝臣们一提到南徽,个个面色凝重。可南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