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新打的。
倒也有心,其中掺了几件不招眼的银饰。
“他送来,我便拿着。”吉安捡起一对灯笼果金耳饰细瞧:“我这一个多月也没闲,工夫全搭他身上了。”斗篷就做了两件,再加靴子、围领、帽子、长袍
吉孟氏也没想过闺女这辈子还能旁落,干脆随两小儿:“东西收好,手面也别宽松。”
“知道了,娘。”
十八迎亲,辛语丑时就坐灶膛后烧火了。丑末吉欣然来洗漱,小丫头头一抬就呆了。这吉欣然是闹鬼呸呸,大喜的日子,不能沾脏东西。
瞧着那人头顶两螺旋,下编鱼骨辫。辛语终于晓得困扰她两天的那股说不清的感觉是什么了?
吉欣然在学姑。从神情、举止,到今儿连打扮都循着姑以前的样来了。这人已经不是简单的迷障,是魔障了。
先不管她,辛语折了两根树枝塞灶膛里。反正三房年前不走,她再仔细观察观察。
闹了一整天,信耘总算是把人迎进门了。吉家今夜,灯火不灭。次日晨起,吉安取了早前做的一对并蒂莲绣囊,往里各放了一对银花生,就去正屋等着了。
信耘媳妇,张若巧,是迟陵县东郊兴家村张秀才的长女,信耘师母给保的媒。张秀才合了吉忠明的性子,行事圆滑但心思正,养了四闺女,也没埋怨过媳妇一句,只精心教养女儿。
两口子都绝了那心了,不想前年竟又怀上,得了对双胞胎儿子。人啊,就不能做差事。
早有人讲,但凡张秀才把四闺女送走一个,他都不会有儿子命。
今日朱氏也好好捯饬了一身,十几年没描眉点唇了,手都生疏得很。不过不碍,她只稍微抹点,让自个气色瞧着不错就可。
卯正,信耘红着脸携满脸娇的新妇来了,先给二老磕头敬茶。新妇送上女红,二老笑着给红封,没训话只祝福了两句。接着就挨个来,轮到吉安时,两人也给磕了头。
“小姑,您喝茶。”
吉安先是接了信耘的茶,抿了一小口,再喝新妇茶,之后便将两只绣囊都给了新妇:“小姑祝你们百年好合,一生安康。”
早听闻她婆家有位美人,今儿可算是见着了。张巧娘看了一眼相公,见其点首便含羞地接了绣囊。
两人再磕头:“祝小姑安好。”
兴家村不少人都传,相公小姑这亲事来得不体面。但她爹说那是酸言秽语,不要理会。昨儿送嫁妆过来的婶娘,回家就拉着她娘讲,范州楚家大老远的送贺礼来,还特地给小姑备了一份。
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