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东西吼什吼?”正院外站着不少上门吊丧的人。若不是顾着身份,韩定奇都想上去撕了那货的嘴。
“都是我们楚家把你们喂得太饱了, 才叫你有劲儿在此欺我家少爷。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取账本来。”
周老管家衣摆一提,大阔步冲出主院,也不管旁人眼光,一边走一边哭嚎:“大奶奶呀您走得不安啊…生前千般谋划, 少爷还是躲不过韩氏那群专吸人血的恶鬼”
韩定奇听着那些话,腿都站不稳,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心里也生了疑,难道韩芸娘真的留了账本?
楚陌看着人,眼里流过寒芒:“韩家花用我楚家多少,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主该是十分清楚。一会账本拿来,你好好瞧一瞧,看是否有出入。若无,那还请你尽快清账。”
韩氏坐绯云院管家,出入府的银钱、物件太爷一清二楚。今日的难堪,都是韩家自找的。
“你浑说什么?我桐州府韩家几百年的大氏族,族里产业繁多,真正的钟鸣鼎食之户。你要给你楚家长脸,也不看看小小楚家能不能奉养得起?”
这笑话不错。楚陌冷嗤:“但愿你一会看过账本之后,也能拿出你大氏族的朗朗之气,可怜可怜我小小楚家,爽快地还银,以解小楚家当前的饥寒。”
“你…你娘就是这么教你与长辈说话的?”
此刻韩定奇心里已经偏向于楚陌和那老货所言,韩芸娘一直在跟娘家做戏。再想她到死都没离了楚家这窝,更是愈发认定。
“我娘吗?”楚陌竟笑了,笑得眼中生晶莹,晶莹晃晃颤颤,落寞道:“她教我的东西可多了。”不再盯着韩定奇,双目空放,“譬如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己所不欲,强施于人;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你这是在说你娘?”韩定奇像是寻着了把柄,也学起周老管家大声吼起来:“她尸骨还未寒。”
楚陌眼皮一落,再掀起时眼中已恢复清明:“这些话你听进耳里,也不觉得羞耻?可都是在讲你们桐州韩氏。”
“你”
“少爷,老奴把账本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