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安排好晓虎,拿了门后的围裙系上,也过来帮忙打下手,见伊凡正在切肉,江萍就说,“这肉不错吧?我弟弟在山上包了一块地专门养羊,叫什么生态养羊,这些养吃的青草里都加了中草药,喝的都是山上的山泉水,所以这肉一点都不膻。”
伊凡笑着点点头,“确实是好肉。”
切成麻将大小的羊肉扔进铁锅里煸干水分,表皮变得焦香后加入生姜和白酒继续翻炒去腥,江萍已经按伊凡说的,准备好了淮山、枸杞、沙参、玉竹、党参和红枣。
煸炒好的羊肉捞出来,重新起锅放油,加入花雕酒和清水,再下入羊肉和十几种香料慢慢炖着。
江萍和伊凡一边话家常,一边洗着吃火锅的配菜,白雪放学回到家一开门,暖烘烘的热气和香味铺面而来,她大声叫,“妈,我回来了,炖羊肉吗?这么香!”
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看到嘴里叼着棒棒糖的晓虎,“咦,弟弟,你怎么来了?”
江萍把电磁炉拿出来插上电放到餐桌上,对白雪说,“快洗手,马上吃饭了,今天你小凡姐姐和晓虎在我们家吃。”
“真的?太好了!”白雪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火锅是小凡姐姐做的吧?我猜您就做不出这么香的羊肉锅来。”
趁着江萍摆菜的功夫,小凡又用芝麻酱调了一个蘸料,这个过程中,白雪已经极其自觉地把晓虎整个从沙发上捞起来,传送到卫生间里洗手去了。
小小的餐厅里氤氲起一团团带着浓郁肉香的白气,伊凡找了几只小瓷碗,往每只碗里撒一些葱花,先一人舀了一碗鲜香滚烫的羊肉汤,“大家先喝汤,暖暖身子。”
白雪薅起袖子,“不不不,我等不及了,这个羊肉在向我招手,我必须先吃肉。”她手起筷落,捞了满当当一筷子羊肉,在芝麻蘸酱里一裹,大口吃下,浓郁的肉香配着麻将的香味一起在嘴里爆炸,羊肉炖得软而不烂,羊皮颤颤巍巍的,用牙齿一抿,羊皮和肥肉部分就在嘴里化开。
晓虎也是不喝汤的,他用筷子还不熟练,直接上勺子,舀起碗里伊凡替他晾凉的肉大口嚼着,小脸颊像是仓鼠,一鼓一鼓的,不一会儿就吃的满头大汗。
桌上都没人说话,连成熟稳重的江萍都忙着大口吃肉喝汤,她知道好羊肉好吃,但没想到这么好吃,简直不像是会出现在人间的美味。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晓虎的小肚子更是变得圆滚滚的,伊凡才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等等白叔叔?”
江萍笑着冲她摆摆手,“他难得回家吃饭,不用管他。”
伊凡笑笑,心想也许是工作忙呢,白雪薅到一块羊排,羊肉在排骨上颤颤巍巍的,用嘴一吸,浓香的羊肉就从排骨上滑落进嘴里,爽得她直翻白眼。
江萍见她那个吃相,哭笑不得地拍了她的胳膊一下,宠溺地说,“你慢点吃,你小凡姐要笑话你的。”
白雪吞下肉,又在锅里继续寻宝,嘴里感慨道,“小凡姐,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这个手艺啊,你前段时间都不和我们说话,高冷得很,我们都猜测你是哪家的娇娇小姐呢。”
江萍见伊凡并不想回答,就又拍了白雪一下,“吃你的,这么好吃的羊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晚餐,江萍拦着没让伊凡帮忙收拾,自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刷锅洗碗,家里难得这么热闹,白雪也舍不得回房间,就在餐桌上铺开卷子做习题。
伊凡和晓虎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才走,临走时,伊凡问江萍,“江阿姨,您能帮我问问您弟弟羊杂卖吗?”
江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好好好,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你是想做羊杂汤吧?这大冷天的,羊杂汤配肉饼,香掉魂了。”
小凡又笑着补充一句,“如果能卖的话,再卖给我一些羊油就更好了,不用多,半斤左右。”
半夜雪就停了,伊凡趴在窗户上一看,澄净的深蓝色天空中星星点点,明天会是大晴天,她放下心来,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搂着晓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伊凡刚起床,晓虎一骨碌也跟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伊凡看着他睡意朦胧的小脸,有点不忍心,“晓虎,你要不别去了,在家睡觉吧。”
晓虎薅了毛衣来自己穿,大头从套头毛衣里半天伸不出来,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去,10块钱呢。”
伊凡揪着晓虎毛衣的衣角,使劲往下一拽,晓虎的大头终于从毛衣里挣脱出来,他吁了一口气,催着小凡,“姐,你赶紧的。”
昨晚的雪只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再往下就是一层薄冰,小吃车推出来在湿滑的地面上走得比昨天更加艰难。
从屋子出来有一个很小的缓坡,小凡一个没注意,小吃车就顺着小坡冲了出去,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抓住把手稳住了小车。
伊凡回头一看,白雪笑嘻嘻地看着她,“姐姐,我有武功!”
伊凡笑了,“你的武功真厉害,走,我请你吃饼。”
白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好像她做好事就是为了换饼吃似的,“姐姐,我今天要吃两个,一个不够吃。”
“行,请你吃两个。”
到了三花路小吃街,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