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撇嘴:【寒碜。】
容斐:【你不是说每天一个手抓饼,山珍海味都不要么?】
明悠看着他这句话,不争气地“噗嗤”笑出声来。
那的确是她曾经说过的。
那时候容斐真的,每天都去学校后街给她买一个手抓饼。
现在她不会每天吃了,甚至有时候很久都不会吃,但那味道,就像是心底的白月光,想起来依旧让人心生欢喜。
有时候想想,或许令她欢喜和难忘的不是饼的味道,而是那个在别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大男孩,每天坚持为她排队买饼的样子,太深刻。
第二天,明悠去参加首映礼宴会。好巧不巧的,就在明泰举行圣诞节活动的那个庄园。
宽敞奢华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明悠跟着一个姓李的男同事,虽然有他帮忙挡酒,自己多少还是喝了些。
正意兴阑珊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明悠懒懒抬眸,目光顺着高大的身影看过去,瞬间精神了起来。
容斐。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紫色衬衣,领带是黑白格。
如此装扮,恐怕只有他这个颜值和身材能hold住了,妥妥的时尚杂志封面啊。
明悠看得呆滞,脑子里有点犯花痴,忽然被旁边的同事用胳膊撞了撞,“悠悠,快跟容总打个招呼。”
明悠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见对面的男人声调微扬:“悠悠?”
她看过去,这人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舌尖两个叠字带着足足的玩味和戏谑。
她正要开口,李姓同事先替她介绍了:“容总,这是我们公司新增翻译部的总监,明悠明总。”
“哦。”容斐扬唇,眸子里全是笑意,礼貌地朝她伸出手,“明总,幸会。”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但明悠确确实实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她连忙伸出手去,尽量语气平和地唤了一声:“容总。”
还好,抖得不算明显。
又随意寒暄了几句,容斐就去和别人说话了。
明悠皱皱眉,有点严肃地对这位同事说:“李总,请您以后叫我名字吧。”
李总微怔了下,才意识到是刚才称呼有点唐突,让她不高兴了,点点头:“好。”
本来他真对这个女孩有点意思,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两人部门合作的机会也挺多,说不定能近水楼台呢。
现在看来,这位明总怕是不太好追。
这次晚宴不仅容斐来了,明悠还远远看见了容斐母亲和潘媛媛,她连忙背过身,找了个借口,和李总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潘媛媛眼尖,已经发现了人,附在容夫人耳边道:“伯母,没想到那个明悠也来了。”
容夫人脸色没什么波动,“嗯”了一声,说:“你不是给阿斐带了礼物吗?”
“啊,是……”潘媛媛娇羞点头,“那我这就去找他。”
大厅里人多憋闷,看烦了那些人阿谀奉承的趋利嘴脸,容斐一个人先出来了,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散散酒气。
风送来的草香宜人,今晚的星星也很漂亮,天空万里无云,像一张墨蓝色的画布。
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容斐不舍得独自欣赏,刚打算给明悠发消息喊她出来,身后突然有人叫他:“阿斐。”
男人的眸子瞬间变冷。
他头都没回,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
潘媛媛主动走过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小袋子,化着精致公主妆的眼睛动情地望着他,嗓音温柔似水:“阿斐,这是我从瑞士给你带的礼物,限量款纪念表,你看看。”
“不用了,多谢。”容斐把秋千往后一推,起了身,生怕和她有肢体接触似的,疾转身往宴会厅走。
一阵浓烈的香水味突然袭来,他身形被桎梏,脚步一顿。
女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带着哭腔的嗓音楚楚可怜:“阿斐,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从小就喜欢你,为了你,我没看过其他男人一眼,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两只白皙的手缠得太紧,他弄不开,烦躁地眯了眯眼,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潘小姐,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死心吧。”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叫了。
自从当年明悠离开,他父母明确告诉他要潘媛媛当儿媳妇,他就连潘媛媛这三个字,都没有完整地叫过了。
从来都是潘小姐,疏离的,冷漠的,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
潘媛媛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我不会死心的,我爱你阿斐,我才是最适合做你妻子的人。那个明悠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你,她凭什么?!”
容斐原本不想伤人,在听见她言辞侮辱地提起明悠那一瞬,瞳孔一缩,周身仿佛溢出森森寒气。
“就凭我只爱她。”他再不顾弄疼了她,用力甩开,“以前,现在,永远,你都没戏。”他转过身,一字一顿,冰冷刺骨,“听清楚了吗?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潘媛媛被搡倒在地上,泪眼婆娑,仰头望向这个无情的男人。脸上的妆早已哭花了,狼狈得像个被人遗弃的破娃娃一般。
容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