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容斐嗓音低低软软的,似乎在梦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不够好吗?”
明悠一瞬间泪湿了眼。
她哽咽着,按住他的头,吸了吸鼻子,夹着泪笑道:“很好啊。”
男人满意了,倚着她的肩安静下来,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依然紧。
明悠信奉一句很矫情的话——
“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再好也不要了。
宋屿的电话到最后也没打通。
——
容斐宿醉,醒来时头疼欲裂,像有无数根针扎刺着太阳穴,锤子重重地敲击着后脑。
他从来不会喝这么多,昨晚的事情,一点也记不清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怀里抱着个白色枕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随即眸子懒懒一抬,看见坐在窗前看杂志的女人,眉心蓦地紧缩。
他昨晚……干混蛋事儿了?
妈的。容斐心底爆了句粗口,骂他自己。
当年屡屡情到深处,都没舍得对她怎样。
现在怎么办?跪下求原谅还来得及吗?
明悠望着他的表情异常平静,一句轻飘飘的“醒了?”,将他乱七八糟的思绪合拢来。
理智回笼,他发觉身体没什么异常。低头一看,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才终于松了口气。
否则以明悠现在的性格,两人可能真的玩完了。
“容斐。”明悠淡淡地叫他名字。
不是容总,也不是容少,老板,她叫他容斐。
男人的心往上提了提,装作镇定地回一个字:“嗯?”
明悠定定地望着他,专注,认真,语气严肃:“你想复合吗?”
那瞬间,他感觉胸腔里的气都被抽干了,不自觉屏住呼吸。
片刻,脑子一热,高昂头颅,俯看着她轻笑一声:“我看上去很缺女人吗?”
话音刚落,心底有个声音骂了他一句:嘴怎么这么贱?
是啊,怎么这么贱?
可话已出口,没法收回了,容斐只好转身掩饰懊恼的神色。
“哦,那就好。”明悠反应平淡,低下头继续看杂志,“一会儿我先出去,你等他们都走了再出去吧。你抢我床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请你别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好吗?我在明泰最后一个月,希望咱们可以正常相处。”
男人郁闷地转过身,捂着脑袋进洗手间了。
——
宋屿笑得整个人抽搐起来。
“你他妈脑子有泡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说话装哑巴行不行?”
“你才脑子有泡。”容斐烦躁地睨他一眼。双手交叠,弯着背,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觉得,她可能真的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了,和不喜欢是两码事。
如果回到七年前,她不喜欢他,他可以不遗余力地追她一次。可若是不喜欢了,过去了,就像被封死的湖,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宋屿问:“那她留着情书的事儿怎么解释?”
“可能就像她自己说的,收藏癖吧。”容斐扯了扯唇,“毕竟我写的情书可是很有水平的。”
话毕他望过来,表情一点都不走心。
宋屿禁不住叹气。
无论是五年前不可一世的容四少,还是如今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容总,都只为同一个人苦恼过。
尽管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男人。
————
圣诞节过后气温剧降,大家都开始期盼今年的第一场雪。
明悠在公司上完厕所正要出去,听见外面洗手间传来说话声,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金姐,我看那个明悠最近没那么神气了啊,容总好几次开会都是带你去的。”
“你这话说的,我才是容总的秘书,我不去谁去?”金秘书得意。
“是是是,不知道前阵子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容总去哪儿都带着她,现在可不又失宠了吗?活该。不过你小心点儿,她说不定还有后招。”
“放心吧,她风光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啊?”
“她只是兴发外派过来的,过阵子就得回去。再说了,她干的那些事儿用不着我们,自然有人会收拾她。”
“你是说……”
就在这时,明悠从里面走出来,慢条斯理地打开水龙头洗手,从镜子里抬眸看了她俩一眼,微笑:“好巧啊。”
金秘书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刚要离开,明悠叫了一声:“金秘书,刚才你是说,谁要收拾我来着?”
金秘书撩了撩头发,“我也是好心提醒你懂点儿分寸,别忘了还有个潘家小姐。要让她知道你勾引容总,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明悠搓着洗手液的手一顿,扯唇:“多谢提醒。”
潘媛媛。
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在明悠舌尖上滚了一遭,满嘴都弥漫着苦味。
那个对她说过无数山盟海誓的男人,总是亲昵地叫着悠悠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她。
以前是,现在也是。
还好她早就过了怀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