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敏捷地往沙发内侧一缩,拒绝了他的帮忙。
“男女授受不亲。”
温衍忍不住气笑了:“刚背都背了,这会儿你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盛柠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背和公主抱不一样。”
“……还公主抱?汤圆抱还差不多。”温衍轻哼,“年纪不大想的挺美。”
盛柠装没听见,反正她现在因为喝醉了,有些间歇性失聪,温衍也分辨不出来真假。
她不说话,让温衍莫名觉得烦躁。
之前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把自己当姑娘看,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跟他说什么男女之防。
折腾这么一遭,他也有些疲惫,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
“那你睡沙发可以?”
“没问题!”盛柠抱着沙发枕,闭着眼享受地说,“贵的沙发就是好,比床还舒服。”
“行,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吧。”温衍也不打算再管她,只丢下冷冷的一句,“有客卧不睡,真傻得没边儿了。”
盛柠压根不知道温衍说的卧室不是主卧而是客卧,所以才拒绝了去卧室睡觉的提议。
她突然坐起来。
“客卧?”
温衍转头:“不然呢?”
盛柠总不能说自己误会,以为他是邀请她去睡主卧。
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温衍还是很快猜到了她刚刚拒绝的原因。
怪不得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脑子在想什么?”温衍挑了挑眉,“但凡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睡主卧。”
盛柠直接把锅甩到了酒精上:“我今天喝多了,所以脑子不清醒。”
温衍不咸不淡地反驳:“你没喝多的时候脑子也不怎么清醒。”
“不是你说的吗?要时刻防备男人,连你也是。”盛柠羞愤欲死,立刻牙尖嘴利地把他说过的话全都还给了他,“有钱的男人最坏,这句话是不是你教我的?”
温衍冷嗤:“那我让你留下过夜,你还留?”
盛柠理直气壮地说:“那这是加班啊,有加班费拿,我干嘛不留?”
又是加班费。
温衍的情绪被她那钱罐子一般只想着钱钱钱的想法给搅得心烦意乱,直到忍无可忍。
“如果加班费是我的借口呢?”他沉下语气,用几近恶劣的语气逼问她,“如果我是别有用心呢?你想过留下来的后果吗?”
盛柠愣住了。
当话题在你来我往的争辩中无意间绕进了一个暧昧的死巷子,双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脱口而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无言的尴尬再次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对你放心,你为什么总要反驳我。”盛柠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低头咬着唇,有些羞愤地指责他,“你老是作这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假设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干什么?”
其实温衍不是不懂她什么意思。
她是觉得他们之间坦坦荡荡、光明正大,所以不会发生任何越轨行为。
但他还是被问住了。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还残存在室内的最后一片雪花也化开成水。
他闭了闭眼,待内心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死水后,才克制而冷淡地对她说:“以后加班留宿这种事儿还是让陈助理来,你不合适。”
盛柠垂下眼,一瞬间有些失望。
至于是为错失了加班费而失望,还是为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和他一起打雪仗而失望,她不知道。
攥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显示已经到十二点。
温衍起身准备回卧室,盛柠突然叫住他。
“温总。”
“温先生。”
一连好几个称呼没得到回应,盛柠有些不耐烦了,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温衍!”
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男人背影一滞,转头看她。
“干什么?”
“十二点了,圣诞快乐。”她随便想了个理由,冲他甩了甩亮着屏幕的手机,屏保已经换成了红彤彤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笑着问他,“这个平安夜有我在,还算开心吧?”
也不等他回答,盛柠又先一步堵死了被他矢口否认的这条路:“你别否认,打雪仗的时候我摔了一跤,你笑得那么开心,我中五百万都没你那么开心。”
就算盛柠不强调这个,他也没想否认。
他开口,声音哑得像是砂纸刮过:“所以呢?”
“所以只要你别老是作那种假设,我们还是能以上司下属的关系和平相处的。”盛柠试图劝他,“要不加班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万一陈助理哪天又没空呢?”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么轻松就能入账的加班费。
她比谁都清醒,都这时候了还记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清醒的是他。
他做不到停止那种假设。
因为他真的有了那样的念头。
在意识到这点后,温衍的喉间微微发紧,他徒劳张唇,只觉得口中干涩说不出话来,耳根和后颈处掀起一股灼人的热浪。
盛柠是盛诗檬的姐姐,无论她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