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完全将姚静看透的,也得做好姚静明日到来的准备,毕竟是生死存亡之际。
宁肃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他说道:“不管如何,我军还是要多多休憩,否则精气神不济,难免会出现意外。”
军营主帐中迅速沉默下来。
宁肃说道:“这样吧,就在在明日凌晨三更时分,正是人困之际,我军也休息了四个时辰再出动,可以一举而破之!”
宁肃说完,谢广发当即大赞。
他连忙说道:“若是此次功成,我定当为宁校尉向主公请功。”
宁肃连忙谢过。
只是心里头却更加忧虑,请功?
他是不想了,此次能够保住性命回到冀州也算不错了。
当然这话他只会隐瞒在心里,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谢广发一锤定音之下,接下来就是围绕这个机会做具体准备了。
宁肃被安排带兵去东城混淆视听,有命另外一个姓陈的校尉去南城。
而谢广发带着两万人马就攻离他们军营最近的西城。
同样放出北城门的生机,让守军有生路可逃而不至于拼死守城。
东西相对的方向很远,就是守城的守卫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也能缓解援救西城的兵力。
议定过后,诸将都退了下去。
宁肃撇开了亲卫,看看还未天黑的天空。
是否今日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夕阳呢?
想想家族还在为刘赦出力,如今,现在连钦州之战都失败了,刘赦真的是天子吗?
宁肃在这时候的杂念反而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候,有人唱起了冀州那边的歌曲。
他人从这歌曲感觉到心情越来越低落,而且格外思念家乡,但是宁肃反而从感伤中醒来。
他拔出剑来,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喊道:“不许唱!”
唱歌的士族被吓住了,自是立刻停了嘴。
“谁开始唱的?”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事情,一个人唱了,在这样悲哀的局势里,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这样一起唱就显得格外顺其自然了。
“不许再唱,违令者,立斩不赦!”
“是……是,校尉。”
宁肃剑没有收回去,而是开始巡查起军营来,一旦发现有唱歌的,立刻就去阻止,甚至遇见悲伤有异议者,他一剑就斩下去。
幸好此次还只是蔓延极小的一部分,若是一个忽视,等到全军营都这等气氛……宁肃想着后果,后背更生出一抹冷汗。
宁肃收起剑回了帐营,他没发现,寻常的伙夫营有人露出失望之色。
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还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就被弹压了下去。
别的校尉听了反而和那些士卒一块感伤,还让他以为此计成功了。
真是辜负了郡尉的一场算计。
这个叛军军营并没有担当一面的良将,却也有人才识破他得伎俩。
“叛军军营没有出现异动。”
城楼上的郡尉雷玉义听到禀报后,然后进了一间小屋内,然后对着小屋子里对前面的老人自罚三杯。
“叛军虽无担当一面的良将,但是为人处世,最忌讳就是看轻敌人!”
这个老人对雷玉义教导了一番。
雷玉义受教。
这位可是主公都需要尊敬的老先生。
“今晚必有异动,你们须得小心再小心。”说完,这位老人重重的咳嗽起来。
脸色也不复钟期离开之日那么康健。
老人说得不错,他得命的确不多了,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只要一场小病就能要了他得命。
而前些日子,他得了风寒之症。
风寒得的重了,健壮的年轻人都会要命,更别说这样一个寿命将近的老人。
老人唇间干燥。
这事情他是瞒着钟期的。
加上此次叛军来袭,他不得不起来帮助雷玉义守卫郡城。
郡城里面不关有钟家的家业,他也是知道,如果这宁汇郡让叛军得了,会让钟期,会让姚静大费时间和兵力。
“赵信找到了吗?”
雷玉义摇了摇头。
赵信早就到了宁汇郡,但是很早的时候,老先生就偷偷派他找他,并且嘱咐他找到后不得喧嚷,而是将人杀了。
当时他就心惊肉跳。
不过,他是钟期一手提□□的,也自诩钟家家臣,他自是从命。
只是没想到,赵信也颇为小心,也更为机智,他派出的人是官军,反而被赵信用忠义诓骗了,让赵信逃掉。
这导致赵信知道这宁汇郡有人要他命,现在是丝毫不敢露出消息。
雷玉义显得有些踟蹰,说道:“都是我思虑不周!”
这位老先生反而笑了。
说道:“玉义啊,你忠于大齐是好的,但是如果大齐没了,你就不要被忠义糊住了脸。”
雷玉义大惊失色,看了老先生一眼,他平时因为生病没什么生气的眼中格外黑沉,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聪明,因为根本没隐瞒住他。
是的,雷玉义是故意派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