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看了看姚香一眼,经过锦衣玉食地一年调养,姚香已经渐渐有了血色,脸也白嫩些,她本身就是清秀耐看的容貌,现在看来,也有了姿色。
“你阿姐终究出身农户,虽说有你护着,可是这嫁了人,到底是她自己过日子,在高门大户中未免不如意……”
姚静微微一笑,姚母虽然不识字,但是的确是个看得清又本分的人,只是有时候本分得让人觉得她怒其不争。
现在……经过小弟小妹差点夭折的事上,姚母已经变了,据管事说,姚母现在已经学会认字学会管家等各项事务了。
加上,姚母对大母的态度,姚静更是对她放心些。
“阿姐呢?”姚静自然是同意姚母的话的。
士族士族,嫁过去的确过着光鲜,可到底在里面过日子,是冷暖自知。
姚香低声说道:“阿母决定就好。”
姚静叹了一声,阿姐虽然变了一些,不过根本的性格没有改变。
姚静又看向姚母。
姚母说道:“冯言简,阿静可有印象?”
姚静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
“是贵县冯县令的长子?”
姚母点点头,说道:“就是他!”
“阿母见过他?”
姚母说道:“在贵县的时候,他帮过我和阿香一回,心底不错,又老实!”
姚静便问具体。
原来是当初姚母和姚香被贼人赶入县城,在姚母有些疯疯癫癫的时候撞倒了这位冯言简,这位冯言简不但没怪罪,反而让大夫去瞧了姚母一回,留了几贴药。
“他还有近两年的孝。”
姚静说道。
冯县令的气节姚静是肯定地,有这样一个父亲,其儿子言传身教,应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初将冯县令的家人接去了成县,姚静那会儿缺人,想着冯言简识文断字,有才华,想让他帮忙,不过被他用守孝推却了。
那时候姚静看得出来,这位冯言简是真的悲痛要守孝,而不是其他,所以姚静也没再打扰他,只是嘱咐不短他吃用而已。
不过,如果姚母和姚香真的看重他了,姚静还是要好好查查。
“这也无妨。”
“先定亲。”
姚静这下子稀奇了,明明之前姚母和她说阿姐的年纪大了,现在又不急了。
“阿母且和我实说,你们未曾见过他,怎么突然看上他了?”
姚母也没隐瞒,说道:“文先生介绍的,你阿姐也满意。”
姚静这下子明白了。
文先仪介绍,大概还是念着冯县令,如果冯言简做了姚静的姐夫,将来冯言简出孝后也能得到重用。
至于阿姐,姚静只需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救命恩人又长得好看……的确很容易挑动芳心的。
“我去查查他的为人。”
姚母同意地点点头。
“尽快!”
姚静取笑道:“不必心急,他若是个好的,也跑不了。”
姚母却眼带忧虑,说道:“阿静你派人南下接你阿父去了大半月了吧!”
姚静点点头,自从常太公走了,姚静就派人去荆州准备将阿父和二姐接回来。
姚静败冀州叛军名传钦州,其他各地也出了点名,这时候,再将姚父和二姐留在荆州就不适合了。
“你大伯母这些日子曾和我诉苦,你大母……”边说,姚母边摇头。
姚静皱眉。
“大母又怎么了?”
姚母说道:“逼着你大伯出去寻你小叔,你大伯不敢和你说,现在准备动身了。”
姚静当下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敲出了声响让姚母和姚香心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阿母和阿姐不必操心此事,我有分寸。”
姚母和姚香顿时有些不敢说话了。
姚静看向姚母,神情放松,说道:“无事,阿父回来,静也不会让他顺着大母,阿姐的婚事,阿母莫要担心。”
但是自古以来……儿女亲事都是父母做主……
姚静看出了姚母的忧虑,这是担心阿父回来受大母影响,坏了姚香的事。
姚母有此忧虑,那是因为姚父有前科的,而且姚静也发现了,自从因为那件事,姚母除了对姚香和姚静,其实她对谁都不大相信了。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样的心态,也不知还能不能阿父处得来。
阿父的性子,的确愚孝,姚静也明白的很。
再说吧!
小弟和小妹受得罪,如果阿父待大母还是胜过他们,姚静也不指望他和阿母过好日子了。
姚静派人去调查冯言简,冯言简呢,说不上什么才子,只能算是普通的读书人,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后台,想出人头地,其才学是不足够的。
而且,此人还挺内向,不善言谈,更会绝了他的青云路。
姚静这下子明白文先仪为何急了,无家世,才学武功中庸,不善言谈,若是想混官途,实在困难,尤其是在这种乱世之季,更加难以出头了。
不过好在,冯言简人品很不错,是个君子,也不好色,而且颇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