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肋排的皮慢慢翘起时,这蜜汁也完美地渗了进去,在皮上凝成一道鲜亮的蜜汁外衣。
她叫人来一起把这烤好的肋排切开,再把虾扯蛋装到盘子中,跟大家一起端了出去。
“姜宁,你若是愿意到我们西域去做饭,这店门槛必定会被人踏破。或者你到我家去,我付了你三倍工钱。”艾沙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
姜宁好奇道:“你现在给我打工,还说以后付我工钱?”
艾沙顿时有些噎着了,他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身份,但不说又憋得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开口。
他不知道姜宁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最后只能叹气,姜宁忍不住笑了。
他们是随着大家一起抬菜出来的,这笑容自然就落到了姬恪眼里。
“……”
语言是苍白的,没法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姬恪只是微微皱着眉,手不自觉抓紧衣袍,面上似乎没什么,但她只觉得心脏那处一阵一阵地抽动,不痛,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阻涩感。
他看到姜宁抬着菜向他走来,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上完菜后就随意站到了他身后。
此时菜已经上完,婚宴的主角也已经开始出场敬酒了。
在场的大多都不是小人物,新郎只是一个小官,敬酒便敬得有些如履薄冰。
先来的自然是姬恪他们这桌,按规矩,他先敬的该是姬恪,却有些糊涂地向顾太傅举了酒杯。
听得身后的郑丞相咳嗽一声,他才慌忙地看向姬恪,有些紧张地开口。
“一时酒意上头,还请九千岁莫要见怪,小官自罚三杯,您随意。”
“无事。”姬恪在某些地方异常好说话。
他抬起酒杯轻抿一口以作表示:“我酒量不好,便只喝这些。”
一旁的顾太傅看他一眼,心中暗自摇头,像姬恪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有失态、难以控制行为的时候,所以他不喜欢喝酒,但他还是把酒量练得很好,以免失控。
他们在寒暄,姜宁却在后面扫了姬恪身前的盘子一眼,看情况吃得还可以……离了她,他食欲也还是很好。
虽然是好事,但姜宁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低落。
她看着姬恪的背影,只能看到他垂到腰际的长发,以及这一身略显庄重的衣服。
说实话,她之前在廊下和姬恪对视时,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仙人,一身白衣,上面还绣着银鹤,流光溢彩的,害得她眼里只有他。
她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风轻云淡地问了句安,对视时间再长一点,她都要过去扑倒姬恪狠狠蹭一番了。
他真的好好看,性格脾气又都对她胃口,人也可爱,就算出了宫也根本忘不掉,姬恪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她其实出宫第二日就不怎么气了,出宫就出宫,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都见不着面了。
津津还在自己手里呢。
……他知道津津走了吗?他这么爱鸟不会不来找吧?姜宁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开始琢磨自己要不要委婉提醒他。
一番寒暄之后,新郎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里。
“咳。”
姜宁轻咳一声,原本是想吸引艾沙的注意力,让他来和自己搭话,借此展开鹦鹉的讨论,可没想到艾沙没听到,姬恪倒是微微侧头来了。
姜宁愣了一下,他好像就只是随意看一眼,一眼之后就把头转了回去。
???什么意思
姜宁也没管,但还是硬拉着艾沙说出了自己想说的那句话:“说起来你昨天还和那只粉红色的鹦鹉津津一起玩,觉得它可爱吗?”
她吐字重音在鹦鹉津津四个字上,确保姬恪能够听清楚。
艾沙不理解她的用意,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姜宁昨天就问过他同样的话,但他还是给了昨日一模一样的回答。
“可爱啊,我还想让它和我一起睡呢,结果它不肯。”
他们声音不小,想着姬恪应该是听到这个消息了,姜宁放心不少,便随意应了艾沙一句:“那今晚我再带它去试试。”
“真的?!”姜宁昨晚可没这么回答,艾沙一时有些兴奋。
当啷一声,用来舀慕斯蛋糕的小匙掉到地上,他们同时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姬恪略略弯身捡起了它,像是在做什么平常小事那般从容。
但姜宁看到他手背上青青白白的,像是被什么骤然压过又松开的模样。
顾太傅坐在姬恪对面,既能看见他的神色,又能看见姜宁的模样,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桂花酒。
太妙了。
姬恪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神情,看似专注地盯着餐桌,其实耳朵早就飞到了后面。
嘴唇紧抿、眼睫垂下掩住眸中波动,再没有半分压迫感,完全就像是被风雨摧残的花那般随时会倒下的模样,却又不得不一压再压,生怕再多泄露出半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姬恪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神情,原来姬恪动情吃醋是这样的。
那些虚头巴脑的婚前吉祥话终于说完了,各桌也恢复了之前埋头苦吃的氛围,顾太傅忍不住要推一把了。
他笑眯眯地看向邻桌的礼部尚书:“听闻这秋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