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长老正在晒草药,一边晒一边嘀咕,一开始阮玉还以为他背的丹方,凑过去仔细一听,阮玉险些没绷住。
“老仇什么时候回来,三缺一啊。”
也对,他们几个最好赌的其实是孤长老,每次别人喊他,他都扭扭捏捏好似不情愿,奈何瘾最大的就是他,上了桌就不肯下来那种。
视线一转,阮玉看到元宝正规规矩矩地坐在窗边绣花,离云手里拿着裁纸刀,不知道正在剪什么东西。
还未来得及惊叹,就看到离云起身出了房间,而离云一走,元宝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旁边好几个纸人跳到她身上又抓又拽她都纹丝不动,不过眨眼,元宝就打起了呼噜,竟是直接睡着了。
刑罚殿,洛长老一手拿戒尺,一手背在身后,他面前跪了几个鼻青脸肿的弟子,看衣服和腰带应该是新人弟子,也不晓得犯了什么错,竟然由刑殿长老亲自处罚。
最近的仙云宫招纳了许多新人,是该好好管教,等回去之后,她一定得笑眯眯地问他们一句:“门规都会背了吗?”
看了一圈,阮玉发现掌门正在闭关修炼,她没打搅,视线再次飘远,快速的扫过山川、大河、草原、荒漠……
不知不觉,她的目光落在了魔渊上方。
穿透灰蒙蒙的魔息,阮玉看见了玄岛、重建的烛龙殿,以及灵气充裕的涤心潭。
潭中金银鱼聚集成堆,金灿灿的一片格外晃眼。
这是,有人在喂食。
原本以为是侍女,仔细看才发现,喂鱼的女子竟是年轻了许多的古青桑。
现在的古青桑跟当初忘缘山脚下的她判若两人。长发如墨,肤白貌美,气质高贵,不愧是当年修真界第一美人。
古青桑独自一人在水潭边喂鱼。
仇长老呢?都追到魔渊去了,怎的没陪在古青桑旁边。年纪也不小了,这方面一点儿不开窍,若能学得爹爹三分本事,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别说爹爹,他连逢岁晚都不如,起码那个时候,逢岁晚天天板着个脸站在她跟前,说她这么不对,那里没做好。
本是想夸下逢岁晚,然而想起从前,阮玉都忍不住想拍自己脑门,她当初是怎么忍下来的?若是他在,这会儿都得让池子里的金银鱼从到大小排列得整整齐齐吧。
视线一转,就看到仇长老正在锻造个什么东西。
让阮玉惊讶的是,洛惊禅竟然跟仇长老呆在一块儿,他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拿了巴掌大小的一个小铁锤,也在敲打一片银色金属。
洛惊禅当初被魇气侵蚀身体后不能站立,然而在忘缘山上时不是被圣君治好了么,如今怎么又瘸了?
猛地想起上次老魔君的话,阮玉心道:该不会是被老魔君打瘸的吧……
这两人为何会混在一起?现在的洛惊禅看起来跟从前不太一样,他的心魔似乎已经成功压制,周身戾气渐消。他曾经只会专注的盯着她,那种眼神叫人心悸恐慌,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如今,这样的专注终于用在了其他的地方,此刻的洛惊禅眼里没有了黑暗深渊,他眸中是一片银芒,那是金属倒映在他目中的光。
仇长老也不算太差劲儿啊,竟然将洛惊禅给掰正了?有洛惊禅相助,拿下古青桑也是迟早的事吧。
阮玉来了兴致,一时没舍得移开视线。
他们在炼制什么法宝?
就见洛惊禅敲打完一块银色金属后将其放置到一边,而他放的地方,已经堆叠起了一座小山,都是那样的银色金属片。
敲着敲着,洛惊禅终于抬头,问:“我还要敲多少?”
仇牧远:“这是龙鳞,自是越多越好。”
“你娘的生辰就在下月初七,我们还得加快速度才行。”
“我娘喜欢的是真龙,不是炼制的假龙。”洛惊禅一脸不情愿地道。他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再敲下去,我手也要废了。”
其实他以前并不知道,娘喜欢龙。
原来,她年轻时曾游历天下,多次进入那些传说中有龙栖息的秘境搜索,就连凡间流传了神龙传说的卧龙村、盘龙镇,等等,只要名字里带了个龙字的地名,她都想去寻龙。
她年少时的梦想啊,或许除了眼前这个男人,早已无人记得。包括她自己,都已忘却得干干净净。
可他记住又如何,娘从前眼中无他,如今也不愿见他。
他这么多年的坚持,是否值得?
洛惊禅忽道:“与其费尽心思讨好她,不如说服爷爷,以利益捆绑,让她嫁入仙云宫。”
话音刚落,就见大铁锤砸了过来,落地之时,与他脚尖仅离了半寸距离。
仇牧远板着脸说:“胡扯,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怎能被利益玷污,再说,老魔君心疼女儿,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你说这话,不仅侮辱了我对青桑的感情,你还侮辱了老魔君!”
洛惊禅嘴角一抽,心道:“别人不可以,若是你,爷爷兴许会答应。”
他沉默一瞬,还是没忍住,说:“那你别带桃花符。”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用符箓不也算是弄虚作假。
仇牧远的桃花符一直缠在手腕上,平时被大袖遮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