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仙云宫的修士好多都比那牧霜长得俊,就连掌教他们,虽然年纪大些,依旧是中年美大叔嘛。
看到周围不少女子痴迷的看着台上牧霜,阮玉撇嘴,心道:“就这?”
偏偏这些人说着说着居然吵了起来,大概就是觉得那牧霜是举世无双的奇才,天底下无人配得上他。喜欢他的女子,皆是不自量力。
这其中,又有陆棉最为可笑。
那陆棉生得五大三粗,模样不堪,居然也敢肖想那样的翩翩公子,就好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哄笑声里,阮玉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头发扎成马尾,穿一身黑色劲装,皮肤偏黑,粗眉如刀,在一群肤白貌美的女修堆里,显得十分扎眼。
这个人,应该就是姐姐陆棉了。
她看起来并不在意旁人的讥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牧霜。
等到牧霜再次取胜,问是否还有人上台挑战时,陆棉眸子一亮,大步上前。
阮玉不想听周围那些声音。
她肯定是话本看多了,所以做个梦都如此完整,还安排了一堆炮灰路人烘托气氛。听这些人贬低陆棉,听得她心情都烦躁几分。
偏偏炮灰们还要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陆棉能接下几招?”
阮玉不耐烦地答,“她能赢!”这是她的梦,按照那些话本欲扬先抑的套路,这个爹不疼姥姥不爱被众人瞧不起的陆棉定然是故事里的主角。
“胡说八道!”
阮玉一脸信心地看擂台,这是她的梦,她说了算,反正她觉得陆棉能赢,陆棉就一定不会输。
台上剑光密织如网,黑白两道身影在光影中穿梭,快如闪电,迅疾如风。待到白衣牧霜被纷飞落雪覆盖,冰冻在原地时,连阮玉这个刚入门的菜鸟也能看出来,陆棉胜了!
她得意地道:“陆棉的剑叫欺霜剑,可不正克牧霜!”他爹经常说,名字也能与命运相关连呢。
周围的人消失了。
本该站在擂台上的陆棉出现在她身侧,说:“我心悦他。”
她没看阮玉,目光仍停留在牧霜身上,“他很好看,对吗?”
之前听那些人交谈,阮玉以为陆棉会是个备受欺凌的小可怜,如今瞧她精气神,阮玉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模样的确不够出色,但瞧着极为自信,并没有因为亲人的不公平对待变得自卑懦弱。
在谈起牧霜时,陆棉脸上也有了一丝薄红,趁得皮肤越发的黑了。
陆棉唇角含笑,“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她侧头看向身边阮玉,“锦绣城里大半的女修房里都藏着他的小像。”
“我赢了他,他肯定能记住我。”
阮玉:“你想跟他结道侣?”
陆棉笑容稍浅,“记着我就够了。”她抬手轻拍腰间的欺霜剑,引得长剑嗡鸣,“我剑道若能始终强于他,那他就得记住我一辈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阮玉:“……”
那这个被你打压一辈子的男人实属有点儿惨。
不过她还是捧场道:“你这办法不错。”
孰料对方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本来就粗的嗓音里像是结了层冰霜,有大手粗暴的捏碎那些硬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只听声音,便有冷意蹿进骨头缝里。
陆棉:“你也心悦他,我听到了,你心跳得很快。”
不知为何,陆棉这句话想起时,阮玉脑海里就浮现出初见牧霜时的样子,他站在台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她有瞬间恍神,险些应下,话到嘴边又及时回神,连连摆手:“别瞎说,我成亲了。”
梦里成亲,那也叫成亲啊!
这会儿是在做梦,要是叫梦里的新郎官产生误会,那可就不好办了。
她哪舍得让美人伤心难过啊。
阮玉一本正经地说:“陆道友,我跟你真的是同道中人,一样看脸。”
“我那夫君,在我眼里,他才称得上风华绝代。”阮玉想到莫问那张脸,又道:“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你不信啊?”她挑眉,说:“我叫他出来。”
“事先说好,那是我夫君,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阮玉虎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说:“我也不是好惹的。”
陆棉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冰冷的眼眸中有了少许暖意:“果真是同道中人。”
她微微眯眼,说:“那,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阮玉立刻聚精会神的想莫问。
想他的脸,好似手里拿了只画笔,一点一点勾勒出他的眉眼轮廓,又拨出墨汁,绘他的衣衫。
她想得很入神,丝毫没注意到,梦中的天上乌云滚滚,周围人的脸庞,也变得模糊不清。
此时,梦魇之中,逢岁晚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正牵引着他的一缕神识往前。
他的元神本就被魇气割裂,如今却是有一缕被魇气包裹着,灌注进了那道穿过肋骨的锁链之中。
这,并非是他主动入侵那个梦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