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礼仪,垂首作揖:“抱歉,搅扰了。”
见他如此大礼,神态虔诚悲伤歉。小厮只觉是不是自己说重了,他摆摆手,笑呵呵道:“兄弟不用自责,你也不知嘛。小兄弟如今住在哪里?我在江家做事,也能帮得你一二……”
江芙袖子里,净明留下的珠子发烫,灼她皮肤红热。她心中对这人起厌恶之心。
她观他气息不纯,面堂发红发黑,恐怕有夺人性命之事。
她甩袖离去,却在三步之时回首,拱手道:“小弟自幼与师父在山间修行,今下山游历,听闻京城繁华富贵,特此前来。”
“又闻京都之中,英国府最繁华气派。”
小厮点头,嘿嘿一笑:“小兄弟,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天下繁华非燕京,燕京繁华非江府。”
“小兄弟,我诨名江三,父母祖辈都在江府当值,所以赐了主家姓氏。是彻彻底底的江家人。”他又道,“你初来京城,肯定没有落脚地。我给你寻住处。”
少年道士感激道:“多谢江兄。”
有婆子们出这边的后门办事,听到二人说话。都相互对视,一笑。
这江三又不老实了。
几人从后门出去,走了一二百米。一个捂着嘴小声道:“这江三也是造孽。才和成哥儿好多久,就见异思迁了。”
“说来怨江三没用,谁让成哥儿不走水路走旱路,非要傍上人家。”
“……还是有个好老子好,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也有月钱和前途。”
江芙是筑基之身,耳聪目明,听闻方圆百里的动静,不在话下。
江芙动神色,道:“不瞒江大哥,我师父和大觉寺的师父有交情,这次也是让我前来看望。”
“不知大觉寺犯了什么事?”
江三着急,情真意切道:“大觉寺的和尚可不是好人来,里面的水深着呢。”
江芙问:“怎么水深?”
江三凑近她:“我们二夫人不喜僧道,可不是天生的。只因她独女失踪了,恐怕和大觉寺的和尚有关。”
江芙悄悄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
“所以,他们才责难大觉寺。”江芙道,“女儿丢了,与和尚能有什么关系。”
江三让她小声:“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听到,否则就坏了。”
江芙道:“我还是要去看看我师父的朋友。”
江三道:“那你看到有官兵围守,不要莽撞进去。”
他掏出腰间一块牌子:“你就说是大房叫你问和尚们话。”
江芙神色晦明的接过牌子,问道:“江兄与大房的贵人们交往很好?”
江三笑笑:“我家兄弟受大公子依仗,我娘在大夫人那里当差。”
她感觉手里的牌子,沉重,滚烫。
他上下打量这白净秀骨的小道士,越看越漂亮,越灵气。
他伸出手拍拍他:“小兄弟,你看完和尚,三日后来太白楼等我。为你接风洗尘,给你找住处。”
可惜拍空了。江三有愠怒了。
小道士拱手道,一脸感激和单纯:“多谢江兄,三日后相见。”
江三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好兄弟,在京城要小心。若是遇上难事或者不长眼的,就报江府的名头。”
江芙低头:“好。”
江芙转回大觉寺,寺院外果然被围了一圈官兵,好在并不严密。
她拿着江三给的腰牌,进去了。
官兵虽然好奇,一个道士怎么还进寺庙,但是他有江府的牌子就不能怠慢。
江芙步入大觉寺,里面的僧人俱是正常活动。
念经、洒扫、植花。
江芙问一个僧人:“住持在哪儿?”
那僧人道:“在大殿。”并且待她入了大殿。
江芙犹疑着进入正殿,殿里释迦牟尼佛的佛像肃穆,檀香袅袅。下面蒲团上坐着一位年迈的长者,正是住持。
僧人双手合十施礼,然后道:“住持,这位道长找您。”
闭眼的住持张开眼睛,他扫了一下江芙点头,让僧人退下。
他起身道:“江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