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吃,就摆在那儿。”侍女是常年在府中,自然知晓裴月臣常常替将军剥核桃。
祁楚枫微垂下头,掩下嘴角的笑。
吴嬷嬷笑着点了点头:“知晓了,你下去吧。鸽子汤拿个大陶罐,然后多备一副碗筷。”
侍女含笑退下。
祁楚枫这才抬起来头,嘴角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我想了想,嬷嬷你亲手做的菜他都不好好吃,我去帮你骂他好不好?”
吴嬷嬷好笑地瞥她:“非得拿我当借口吗?”
祁楚枫搂着她,头埋在她肩上,只是笑。
“行了!”吴嬷嬷笑着拍拍她的手,“鸽子汤对复原伤口好,你记得劝裴先生多吃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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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已久不曾读这本诗集,这几日养伤,心绪烦闷,随手从书架上取了诗集,原想解忧,没想到才读了一首,裴月臣便怔怔不能自己,复把书放下。
书能放下,那几句诗词却仍在他脑中徘徊不去。
祁楚枫领着食盒进院时,朝守在屋外的侍女打了个手势,侍女会意。裴月臣受伤之前,是不肯要侍女服侍的,只有家仆每日进来洒扫一番。但他此番受伤,祁楚枫便安排了两名侍女随伺。因他喜清静,侍女们大都时候都候在屋外,也不敢进去打扰。
进屋后,祁楚枫看见裴月臣正坐在书案前入神地思量着什么,便也不惊扰他,轻手轻脚地将饭菜都摆好,然后静静地立着,看见旁边茶几上果然摆着一碟剥好的核桃仁。
过了好一会儿,裴月臣才收回思绪,余光只看见有人影在屋内,也未留意是什么人,只当是侍女,便道:“你先出去吧,晚些时候再来收拾便是。”
说完话,见那人影一动不动,他这才抬眼望去,看见祁楚枫也正看着他。
“你真要我出去?”她语气尚透着些许委屈。
已有几日未见,裴月臣何尝不是也惦记着她,乍然看见她在眼前,心中百味杂陈。
“……我怎么敢。”他望着她含笑道,声音轻得像在叹息。
见他果然消了气,祁楚枫这才嫣然一笑,朝他招手道:“快来吃饭!嬷嬷说这几日你吃得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弃她的手艺不好,所以特地让我来盯着你。”
自然知晓她是找了个借口来探望他,裴月臣心中更加苦涩,行到桌边,见她只盛了一碗饭,遂问道:“你呢?”
“我不饿,我看着你吃。”她替他把竹箸也摆好,然后便在桌边站着,果真一副要盯他吃完全程的架势。
裴月臣把自己的碗筷都摆到她面前,然后取出食盒中另一副干净碗筷,自己动手盛了碗饭。祁楚枫抿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这是鸽子汤,嬷嬷再三叮嘱了,说对伤口好,让你一定多吃点。”她给他挟了一块鸽子肉,鼓励地努努嘴,“哪怕当药吃也得多吃点。”
“听说树儿回来了?”裴月臣问道。
祁楚枫点头道:“嗯,他嚷嚷着要来看你,我让他过两日再来。他咋咋呼呼的,到时候吵得你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