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就怒吼了起来。
“侯爷,侯爷,我……”吴平见了长兴侯怒不可遏的模样,一时面上越加惊慌。
“畜生,你还不从实招来?等着我叫人将你拖出去千刀万剐吗?”长兴侯喝骂着,声音都变了样。
“侯爷,侯爷饶命啊,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小人不敢不从啊……”
吴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间涕泪交流,一边哭着,一边交待了起来。原来前些日子,徐柔则的贴身丫鬟入画回了一趟徐府,带着徐柔则的亲笔信,让他想办法去坏了乔博士侄女儿的名声。吴平是徐柔则奶妈宋婆子的儿子,比徐柔则大上几岁,打小就对徐柔则言听计从。他接到信之后,谋划了一宿,次日就找了泼皮孙缁一众人。
吴平依着徐柔则的交待,教那些泼皮去乔家门闹着要见眉上有痣的美人,目的是叫人以为乔家姑娘与那些泼皮有纠葛。可是没想到,众泼皮才闹了一会儿,崔焕竟是带着人赶到了,将那些泼皮打得屁流尿滚,一个个抱头逃命去了。
这一计不成,吴平正担心要被二小姐责骂,没想了过了几天,就在花朝节的前两天,他又收到二小姐的信鸽传书,信中严词交待,勒令吴平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两天后的花朝会上,一举毁了乔晓棠的清白。
吴平看得心惊肉跳,可又不敢不从命,想到上次找的泼皮办事不靠谱,他便想起他外面认识的两个道上混的两兄弟。于是火急火燎地找到了那两人,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要他们在花朝会上绑走乔家姑娘并毁了她的清白之身。
今日一大早,他叫那两兄弟早早守在梧桐巷子口,见得乔家马车出来,就一路跟来了花神寺。待到了花神寺前桥上,他亲自带着一帮人混迹在人群中。自乔晓棠下马车的那一刻,他就盯上了她。他叫人先起哄围堵,然后又放了大量的鞭炮,让那两兄弟趁乱将乔晓棠绑走了。
吴平自认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当时乔家人焦急找人时,他在一旁看着暗自发笑,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崔家二公子竟是也来了,还帮着乔家人一道找人,又叫人喊了兵马司指挥使过来。他有些心虚,忙趁乱带人溜回侯府。心里只盼着那两兄弟快些办了事好抽身离去,然后依着他的交待躲到外地去避过风头。可他没想到,崔家二公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听得吴平说完之后,长兴侯已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站起身,冲到吴平跟前,狠起一脚就揣在了他的心窝子上。吴平一声不吭倒了地,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伸手擦了一把,又挣扎着起身跪在了长兴侯的脚边。
“信呢,她写给你的信呢?”长兴候嘶吼了一声。
吴平忙自袖内掏了一把,片刻之后,颤抖着手将一个小纸卷递到了长兴侯的跟前。长兴侯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一时间脸上神色越发难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