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他入朝的途径,孤一定第一个安排你。”
她道了声不必,“这成绩是云书亲自挣来的,既然礼制规定殿试者皆应授予官职,为何偏偏要我例外?云书不需要别人帮衬,但我应得的东西,我一定要赢过来。”
太子也知道她的脾气,劝了半天后没有任何效果,终于怒了,“你在这样下去,也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知道吗?”
她没有应,“殿下还有其他事情吗?”
太子被她一噎,心里暗骂了声“朽木不可雕”,拂衣离开了。
黎云书当然明白,朝中官员拉帮结派,太子也是在想尽办法笼络自己。
她若想日后走得堂堂正正,若想不重蹈赵克的覆辙,就不能依傍任何人。
事实上也不需要依傍。
这些时日她明面上在上诉,暗地里却在查梁贤的底细。
朝中官员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她动了些手段,一查便查出一堆。
又将当年梁贤勾结季瑞的证据整合一番,次日又去了衙门。
县令气得七窍生烟,“你还有完没完?”
她从容行礼,“民女这次上诉的并非礼部,而是梁尚书。梁尚书在位期间,贪污腐败,欺压百姓,更重要的是——”黎云书陡然提高声音,“身为尚书,居然为了一己之心,公报私仇,扰乱大邺科考秩序!”
“这事你都说了几百次了,证据呢?”
“今日大抵是最后一次了,证据就在民女的廷试答案之中。”
听到前一句话时,县令心里一句“幸好”还没落地,她便义正言辞道:“云书死谏梁尚书,只为一件事——请礼部官员调取民女的廷试试卷,重新审阅,还民女以及千万考生一个公道!”
第64章 .死谏只要能让答卷公布,云书有把握为……
此言一出,全堂哗然。
她居然要......
死谏?
这“死谏”本是朝中官员用生命进谏的行为,后来被百姓申冤时效仿。若觉得自己的冤屈太大,而寻常上诉根本难以解决时,往往会用死谏的方式。
若上诉时出现“死谏”,必然是说此事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衙门理应上报给中央处置。只是中央的官员往往并不认识那些百姓,也懒得去追查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事情还是会落到衙门的头上。其处理结果,大抵是官员逍遥法外,百姓难逃一死。
虽有渠道,但代价太大。演变到如今,大家宁可忍气吞声,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
县令脸色微沉,“死谏,你可想清楚了?”
她淡然行礼,“民女问心无愧。”
黎云书冷静得很,对自己的行为也没有多解释。县令知道这人的思路和寻常人不一样,烦闷地摆了摆手。
一侧卫兵立马迎上来,“黎姑娘,走吧。”
她点头,听县令低骂了一声,“疯子。”
黎云书微抿住唇,没有说话。
此事传到太子耳中,太子差点把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
他没料到黎云书会做出这么刚猛的事情,话在舌尖反复多次,“她现在在哪儿?”
“狱中,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大抵是不会放她出来了。”
“意气用事......”太子急促地原地踱步,忍无可忍地将瓷杯打翻在地,“简直是意气用事!一张考卷能决定什么?她这样做胜率又有多大?”
身侧侍从赶忙收拾着地上的碎瓷,安慰着太子,“殿下,黎姑娘不是冲动的人,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缘由,不如我们去狱中问一问她。”
二人行至狱中时,黎云书正倚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太子一见她淡然自若的模样就来气,重重咳嗽了一声,她方才睁眼,“见过太子殿下。”
“为何不听孤的话,一心要死谏?”
太子语气极冷。
虽不知为何太子这般看重自己,她还是坐起身,淡道:“若不死谏,此事还有昭示天下的可能?”
“一个名次而已,值得你固执到这个地步?”他的语气像是在教导一个冥顽不化的后人,“一百年来,大邺无一人死谏之后是活着出来的,你难道不清楚?”
“可莫说是一百年了,便是往前推一千年,哪有一个女子考中会元?”她从容一笑,“殿下,云书此举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在为您铺路,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礼部尚书是二殿下的人,虽然礼部看似清贫正直,远离党争,但它毕竟掌管着科考这一命脉。若想做些什么,也很难察觉。”
“乡试与礼部甚远,会试时礼部甚严,自然清平公正。但是殿下不知,云书却清楚得很。廷试前有不少学子求人讨教,我便无意见过几位从二殿下府中中出来的,因在同一客栈,有幸记得名字。”
“他们一位名叫袁之文,一位名叫贾南,会试成绩均在末流。但廷试之时,袁之文二甲第五,贾南二甲第九,都被礼部分配了要职。”
“而云书为大家公认的会元,却排到了三甲开外。”黎云书看着太子,压低了声音,“何况二殿下既非参加过科考之人,身份与科考联系也不大。他们找二殿下,是为了什么?”
——碰巧会试之前,姜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