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但沈乔确实还有一股淡淡的怨, 只是随着她的美好生活在变淡。
她嫁给郑重一切都好,甚至是每件事都倾向于顺风顺水, 所以她今时今日可以微笑地面对家里人, 也因为郑重现在已经具备外人眼里良好的条件, 所以她成为这场反抗的胜利者。
拨开这场欢乐的团圆的真面目, 无非是基于他们俩都是大学生的基础。
如果郑重仍旧是那个在大队劳作的人,大家对他不会这样客气。
人生一定是这样吗?
沈乔忽然觉得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东西,她没打算戳破这个真相, 想想说:“是啊。”
又昂着下巴说:“所以你要是欺负我, 我娘家人可不会放过你。”
郑重坦然道:“我不会。”
没有这个必要。
沈乔斜眼看他,在床铺上拍拍说:“坐吧。”
回程买的也是卧铺, 大概是过年过节的, 到处都是人。
对床是一对小夫妻还带着个小男孩, 看样子也是探亲刚回,彼此微微笑后就算打招呼。
郑重坐下来,掏出口袋里的瓜子说:“吃吗?”
坐着反正也没事,沈乔就着风景磕起来,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主要是还有别人在。
倒是对面的一家三口挺热闹,夫妻俩就围着孩子转悠。
小朋友也就牙牙学语的年纪,吐字不清地说着话。
沈乔也就能分辨得清叫“爸爸妈妈”,其余的都不大像普通话,觉得兴许是什么方言。
她看着孩子可爱,忍不住跟他扮个鬼脸。
小男孩怕生,连忙躲到父母身后,半斜着身子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着。
他妈妈好笑道:“阿姨跟你玩呢。”
沈乔顺势跟人唠起来,觉得彼此之间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
大家聊得来,很快张罗着打牌。
沈乔手臭,一局接一局的输,偏偏上了瘾。
有外人在,郑重也不好给她放水,只是无奈道: “幸亏不赌钱。”
不然家底都能赔个精光。
沈乔不以为意笑笑,入夜之后睡一觉就能下车。
浦化对两个人来说是更加熟悉的地方,沈乔上公交以后长舒口气说:“还是自家好。”
住招待所总是有很多不便之处。
郑重其实是最为自在的人,毕竟沪市于他而言没有归属感。
他没接话,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都觉得似曾相识。
公交停在师范门口,还得走几步才能到。
这个年过得,巷子里摆摊的人好像都多起来,小年轻们布往地上一铺,什么生意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