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特别不讲究。
郑重想想他们宿舍十五个老大爷们挤着,一言难尽道:“你不敢进去。”
说是特别脏也不算,就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乔一脸恐惧道:“有这么夸张吗?”
夸张是有点夸张,不过郑重就是想打消她这个念头,说:“有。”
又补充道:“我爱干净。”
沈乔好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啊。”
郑重说起来也不是特别讲究,就是眼里容不下活,就是夜里十二点吃完饭的碗、寒冬腊月里的脏衣服都得马上洗。
总之家里但凡有件事,别说拖上一刻钟,就是一秒都叫他浑身难受。
他有两回还因为这个挨过骂,这会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走吧。”
两个人到招待所,郑重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怀里就钻进个人。
沈乔手脚紧紧地束缚着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我好想你。”
就这一句,已经叫郑重癫狂。
他克制地说:“乔乔。”
都是叫名字,感觉却大不相同。
沈乔咬着嘴唇,脸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蹭着,嫌弃道:“一点扎。”
郑重一手托着她,一手下意识在自己的下巴处摸摸,说:“我再刮刮。”
是该做这事的时候吗?
沈乔没好气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虽然是一触即分,但那种柔软是分外明显。
郑重手上渐渐用力,说:“我轻点,你别叫。”
沈乔倒是想忍着,却又在渴求中失去理智。
她的欲望浮浮沉沉,手指在郑重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郑重一声不吭,温柔地堵着他的嘴,又因为太过激烈,两个人多少都有些喘不过气。
沈乔实在是呼吸不上来,别开脸说:“等一下,我需要新鲜空气。”
可是满屋子好像都是两个人暧昧的气息,往人的五脏六腑钻。
郑重手慢慢地划过她的发间,一下又一下。
这种时候任何事情都能挑起人更大的情绪,沈乔咬着手指说:“再轻一点。”
这个力度要怎么拿捏,郑重不知道。
但他可以保证她的愉悦,一直到入夜才停下来。
两口子久违地睡在一张床上,沈乔道:“还没吃晚饭呢。”
郑重看她懒洋洋地窝在自己怀里,也舍不得挪腾,不过还是说:“想吃什么?”
对面就是国营饭店,吃口饭方便得很。
沈乔眼皮耷拉着,模模糊糊地说:“吃肉。”
她的愿望,郑重都是要满足的。
他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往外走,经过一楼的时候觉得前台多看他好几眼。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穿过马路去点菜。
这会已经过吃饭的时间,没有排队的人。
他很快回到招待所,进屋后看沈乔还在被窝里,说:“想在哪吃?”
难道还有在床上吃饭的人吗?
沈乔睨他一眼说:“就搁桌上吧。”
房间有桌椅,吃过饭郑重就坐在前着复习。
沈乔本来是想等他,可是她昨晚在火车上就没怎么睡好,等着等着眼睛一闭,再睁开已经是第二天。
郑重正小心翼翼地抽开手,看她醒过来说:“吵醒你了?”
沈乔头埋在枕头里,说:“你要去上课了。”
虽然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考试,老师也不讲什么新的内容,只让自习。
但坐在学校里总是更让人读得下书,更何况要是跟沈乔待一间屋,他哪里顾得上别的。
不过沈乔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学生去上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说:“那你慢点。”
看样子她是没有起床的意思。
郑重本来也没打算五点叫她起来吃早饭,说:“嗯,你再睡会。”
不用他叮嘱,沈乔也会做到的。
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天色大亮,能听到外头大马路人来人往的声音。
她起身到楼下吃早饭,吃过以后也开始做作业。
别看暑假有小两个月,老师布置的任务可不轻。
她写一会停一会,眼瞅着时间差不多到去买午饭。
郑重会来跟她一起吃,吃过后再陪她躺了一会才去学校。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这样,两个人终于等到高考的时候。
一九七八年的七月二十日,天气酷热,是太阳才升起来人就能感受到温度。
沈乔打开窗就知道不好,说:“教室本来就闷,怎么这样啊。”
可大自然本来就是不由人掌握的,郑重道:“没事。”
他没有那样娇气,往年这时候也都在地里干活,现在还有个屋顶遮着,在他看来已经很已经很不错。
沈乔却还是不放心,给他带上风油精说:“以防万一。”
要真中暑的话可不是件小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乌鸦嘴,第一场考试出来,郑重的状态明显就不太好。
她也没敢问,只用蒲扇不停地摇着说:“有没有好一点?”
郑重其实挺好的,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