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开始想的是柳闻愔有阴谋,后来发现是柳乘风。
而现在看来,其实背后的操盘手就是黑衣人。
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动向,也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每个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如今的一切,就像她之前设想的一样,是他设好的陷阱。
他们只是他陷阱里的玩具,是死是活于他没有半点影响。
甚至他连眼睛都不会眨。
“瞧瞧她这惨白的脸色。肯定在想,我要将他们全部杀光。怎么会呢?至少她,我还是会留着,毕竟还有用处。”暗处的男人透过澄静的水面看着沐晚晚,手上却拿着根逗鸟棒,拨弄着笼中的鸟儿。
“看着鸟儿在这鸟笼里挣扎,我这心里啊,可畅快的不得了。”说着又挪动了脚步,缓步移动到另一个笼子前,看着笼中不再挣扎的鸟儿,他朝外喊道:“来人,将这鸟儿杀了,精魄也捏碎散了吧。如今这样子着实无趣了些。”
沉重的大门此刻才被推开。
原来刚才的大殿里空无一人,他一直在与自己对话。
来人依言将鸟儿提了出去。
透过打开的门隐约投射进来一丝微光。
明明是大白天,可那黑沉沉的天空,比傍晚还傍晚。
大门合上以后,他熄灭了大殿内所有的灯。
黑暗中他玩味的声音悠悠传出。
“我先去找有趣的东西了。”
而后原地只剩下一团黑雾冉冉飘起,再定睛看时高座之上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许是冬日到了,就连清音阁这片南方有名的温暖之地也吹起了大风。
沐晚晚便是在这种情形下,从沾满新墨的纸张中抬起头来。
昨夜忘了关窗,以致于狂风拂面,鬓发散乱,纸张乱飞。
她站起身来,一边疑惑着自己为什么会睡得如此之沉,一边起身将纸张重新找回来,按照自己写得顺序,一张一张放好。
“沐师妹这窗户是自己刚刚打开的吗?”路过的孟蝶看见背对她得沐晚晚不禁开口问道。
沐晚晚晃了晃头,勉强保持着清楚的头脑,又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
“许是我昨夜忘记关窗了,今晨还在梦里,就感觉到一阵寒冷。”
孟蝶浅浅一笑:“沐师妹怕是在说笑。昨夜我看天象,今日像有大风的样子,特意留了个心眼儿。见宋姑娘与你屋中灯还亮着,还来提醒你二人,那时候你还与我交谈了几句,这窗子也是我帮你关上的,你难道忘了?”
沐晚晚听她说完,脑海里隐约有几个场面的样子,却并不明晰,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梦是真。
“许是这几日,精神不济,好多事情都记串了。”
“那我这安神丸来的就正是时候了。”宋竹君的声音传到两人耳边。
孟蝶转头缓缓开口:“见过宋姑娘。”
宋竹君拿出一个药瓶:“孟姑娘这些天忧思甚重,我给晚晚做的时候,顺便给你也做了些。今晨起来我还在想是谁给我掩了窗户,没想到在这就碰到了。孟姑娘真是好细的心,谢过孟姑娘了。”
孟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淡淡开口:“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还劳烦宋姑娘记着,先走了。”
宋竹君看着孟蝶有些慌乱的脚步,转头看向沐晚晚:“你们太衍宫的人一贯冷静,这怎么我与孟姑娘才说两句话,她就像见了什么可怕妖魔一般,乱了阵脚?”
沐晚晚起身,将门栓打开,而后探头对着窗外的宋竹君开口:“进来说吧。”
宋竹君连忙走了进来,沐晚晚这才看见她手臂上挂着象牙白披风。
“我刚问你的,你还不曾给我答复呢。”
沐晚晚难得表现出惋惜和怀念交杂的感情。
“应该是还没想好怎么与你供共处吧。”
宋竹君疑惑:“都是一起的,这有什么想好没想好。”
“喜欢的人之前喜欢的是你,她怎么调整的过来?”
宋竹君一愣:“她喜欢姜应偲啊?”
沐晚晚将她邀到桌边坐下:“姜应偲那性子,就是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看上的。话说不到两句,一张口要不是刺别人,要不是落别人面子。要不是厉害,指不定被人怎么打,自然不是。”
宋竹君看了看沐晚晚,将手中的披风递给她:“看这样子,清音阁的天也要变了,我猜你身边没什么御寒的东西,就给你带了个棉披风来。”说完又缓缓开口:“我知道姜应偲那性子是不好。可他却有一点是别人都比不上的。”
沐晚晚也来了兴致:“哦?怎么说?”
宋竹君缓缓开口:“我说起来是个小姐,可是过的日子却连王不留行的下人还不如。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这么些人,都不曾窥见我心中那些隐秘情感。可他总能一语中的,甚至可能是因为少时经历过,所以总能很好的照顾到我。”说到这里宋竹君忽然话锋一转:“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沐晚晚缓缓开口:“萧风语,他应该是从澜瀛回来就喜欢你了。只是那三年之后,发生了太多事,他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所以这份喜欢就被深埋的心底了吧。”
宋竹君伸手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