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森和灵仙已经站在那里等,似是各有心思。
且见有许多的下人们陆续走进来,个个身着华丽的古服,手上都捧着宝物,站成了两排。
走在后头是安颜,她缓缓过来。
厉容森没办法不关注她,但越是看她越是有种酸楚。
灵仙心里害怕,她虽以为自己是厉容森的正缘却怕这样的安颜,有谁会不被她吸引,不禁挽住了厉容森的手臂,才能给予她一些安全感。
厉容森虽不情愿却未甩开她。
安颜在经过厉容森时对他抬起一抹笑,是那种生分的客气。
这抹笑意很刺目,让厉容森显些站不稳,他与她之间竟会离得这么遥远。
宴清秋跟在安颜的身后,心里面也是有些不太有滋味。
安颜转了一个身,说:“听闻厉先生选了心上人,我自然要送。不仅要送,还要奉上大礼,感谢厉先生往日对西城的付出,望你前程似锦,与新夫人百年好合。”
“多谢城主。”灵仙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把厉容森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些。
安颜自然也注意到这个动作,她装作没见着。
老者拿着一个纸卷上来,摊开了放在安颜的面前,说:“请城主消除名字吧,从此后,厉容森与西城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
最后头这一句桥归桥,路归路是老者自己加上去的,他就是恨,不自禁再往厉容森那头狠狠刮过去一眼,在心里骂他是个白眼狼。
宴清秋突然问:“厉容森,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嘛?”
安颜抬眸往厉容森那里看过去,四目相接时让她有种要留下他的冲动。
但她锁骨之下的印记在提醒她别任性。除非她真可以不管不顾,且也发现了厉容森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静,毫无波澜。
也许,他是真的找到了心中所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厉容森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一手搭在灵仙的手背上,温柔说道:“她是我选的人,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这话像把刀子深深割在安颜的心口上,比那块印记的痛还要痛,不自觉动了一下嘴唇。
灵仙在看厉容森时也是极尽无限的温柔,她终于得到他了,这便是缘份。
宴清秋翻了一个白眼,且见安颜已经伸出手掌放在卷纸上,她稍作片刻的停留,就见「厉容森」三个字变成了一缕烟,缓缓消逝掉。
老者暗叹一口气,他实在是不甘心,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别人拐跑了。
“我送你们出城。”安颜收回了手,而后径自往前走。
宴清秋把方才那张纸卷抢过来塞进了厉容森的怀里,说:“诺,给你留作记念吧,时不时看看也好呀,还可以在上头写几个字呢。”
灵仙一把接过来,说:“我替他收着。”
宴清秋盯着灵仙看了一会,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把你揍个稀巴烂。”
灵仙紧抿了一下嘴唇,正想让厉容森替自己出头时,只见他已经先一步往前走了,他要一个人跟着安颜在走一段路。
往后,跟在她身后走的人不会是自己了。
灵仙想要跟上去厉容森那边,却被宴清秋给拉住了,他说:“你也别着急了,反正他都会跟你走,这么一点路都不肯让他们单独处一处嘛。”
“你真是很爱管闲事,哪个女人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的。”
“你们俩还没有结婚呢,他还是自由身。”宴清秋就是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松手。
灵仙无语相对,只得不执意了。
今日的气候很好,阳光和煦,微风怡人。
满城的红绸飘飘扬扬的,像是在欢喜,又像是在悲伤。
厉容森已经只离安颜一步远,他想问问温嘉尔待她好不好,却又觉得这话是多余,也想嘱咐她几句,却又认为没资格。
长巷终有尽头,城门就在前面。
厉容森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的,他终于说:“安颜。”
安颜在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时就有了伤怀,她没有马上应,过了一会才说:“我在。”
“我们彼此忘记吧。”
风吹过发丝,拂在脸上的那一点感觉都让安颜觉得疼,她抬眸看了一下天,阳光刺目,又低下头,只是发了一个单音:“嗯。”
厉容森什么话也没再说。
两个人沉默不语,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头的大门缓缓打开。
安颜在城门口站定,且见灵仙也快步的跟上来,她又拉扯住厉容森的衣裳,嘴上说着:“城主,你不必送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一路保重。”安颜平淡的说。
厉容森头一个坐上马车,而灵仙却还有话要同安颜讲,她说:“安颜,做人就是要认命,我待厉容森你放心,一定是全心全意的。”
“你可以滚了,烦不烦呀,以后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们西城无关,更与安颜无关,你就算打死厉容森,咱们也管不着。”宴清秋真是气不过这个女人,真是烦透了。
灵仙朝他冷哼一声,说:“原本还想着请你来喝喜酒的。”
“办丧事的时候请我吧。”宴清秋几乎是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