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获得了胜利！”
海妖扑克的游戏界面上跳出一行提示。
她赢了。
谢英趴在床上，捏了捏自己脸颊上的软肉，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她本来想放水让她的牌友赢一把的，但这该死的胜负欲，让她在决胜一刻选择了自己获胜。
“很厉害！和以前一样厉害。”低沉暗哑的声音顺着网络传到耳边，谢英听得出来，他很高兴，声音里带着笑。
谢英没见过林清，他们通讯从来不开投影，最多只是语音，但仅仅网上的接触，谢英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人，耐心，聪明，有分寸感。
最重要的是，愿意陪她打牌。
要说她有多喜欢打牌吗？其实不是，她只是喜欢有人愿意陪她打牌的感觉。
但她也知道那是强人所难——因为她从来不会输。
即使过程放水，最后她也一定是要赢的，这是她性格里霸道的一面。
外人说她恭谦有礼，赞她大气豁达，但其实不是，她只是不在意，她不在意金钱，不在意声望，她不在意那些外在赋予的东西。
她追逐的是一种自我的需求，内在欲望驱动导向，她在意的东西，向来是要弄到手。
她在意胜利，她喜欢赢，她讨厌失败，所以她打牌从来没有输过。
和林清告别，谢英没有直接登录游戏。
“小饼干？”
“请指示，谢英。”人工智能一如既往地回复道。
“火球术咒语的音频，放慢10倍播放。”
“好的，谢英。”
在游戏里的时候，谢英就发现，火球术的咒语之所以如此晦涩难懂，除了咒语使用的是未知的发音腔调方式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咒语是加速版，短短两秒，竟然有几十个音节。
放慢10倍，咒语变成了20秒，冗长但至少可以模仿。
花了几分钟时间，谢英强行将慢速版咒语记下来，然后她喊道:“小饼干，开启语音对比模式，音节，音调，不一样的地方帮我标注出来。”
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她很快重复出了慢速版的咒语。
接下来是加速，加速的关键，在于熟悉度和练习，难点在于怎样在加速的同时保持准确。
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很枯燥，但很有效。
她今天训练一天，她其实已经很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身体上的疲劳有理疗仓消除。
她的累，是精力上的巨大消耗，虽然是基础训练，但她的进步速度能让赵九灯惊叹，除了身体天赋好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在用脑子训练，高强度地保持了一天‘发现错误、反思、调整’的过程。
从科学的角度，她其实应该去休息，而不是在这研究练习一个游戏咒语。
但她觉得还能接受。
有时候，精神越疲惫，反而越专注，那是一种奇妙的状态，谢英很熟悉这种状态——她闭关研究学术问题时经常进入那种状态。
别墅群的灯火渐渐熄灭，今晚的月光很清冷，白蒙蒙的，星星也稀疏。
天才努力的时候，只有月亮知道。
当谢英终于把握住那奇异的节奏时，晦涩的咒语流畅地从她嘴里流泻吟唱。
她遥望了一下月亮，觉得清冷的月辉仿佛也柔软起来。
此刻，她的精神已经疲倦到一定程度，但她还是登上游戏，来到冷泉镇南部小树林。
她第一次火球术失败的地方。
她讨厌失败。
这个点，游戏里依旧热闹，这倒不奇怪，虽然是一个星球一个服务器，但同一个星球上也有时差。
【附近:大佬又来打野鸡了，快来看大佬表演“不是我打怪，是怪往我技能上撞。”】
【附近:怎样才能自然引起大佬的注意呢？】
【附近:如果我向大佬请教野鸡的运动轨迹，大佬会理我吗？】
【附近:野鸡的运动轨迹我记得论坛上有分析贴，好像是一个变动函数。】
【附近:数学不好，看不懂。】
【附近:大佬也无法拯救学渣，建议去打兔子。】
【附近：我也想打兔子啊！可是杀野鸡是我老师布置的作业，必须要提交视频，哭。】
【附近：那就没办法了，允悲。】
……
谢英举起炽木法杖，发动火球术。
在她的口中自动流泄出晦涩难懂的吟唱调的那一刻，她抬脚，向前踏出一步。
被系统控制的感觉消失了，被动吟唱停止。
她勾起一抹笑意，一边走，一边张口，接上中断的吟唱，晦涩的咒语流畅地从她嘴里流泻。
谢英敏锐地发现，在游戏里吟唱要比现实中更加容易。
是因为游戏里她的面板数据精神属性更高的原因吗？她的初始精神是25，升级后此刻的精神属性是49，将近两倍。
将猜测杂念抛开，她细细体会施法过程，她感受到精神力牵引着身体里的法力流动，法力顺着法杖流泻在空气中，在空气中勾连出一个复杂的模型。
一团金红色的火球撞击在一只野鸡上。
这次不是野鸡主动撞火球，而是火球追上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