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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1 / 2)

热闹将过,繁华散场。

燕娇看着孟不吕,想着如今京中对他的评价:纨绔子弟,斗鸡走马,不复当年。

她心下一叹。

身旁的秦苏扯扯她衣袖,唤了一声“殿下?”

燕娇摇摇头,“无、无事。”

秦苏见她看向孟不吕,叹了一声,“各家事,都有不平处。”

卢清跟着点头,刚听到孟不吕的话,他险些冲上去打人,但一看是孟不吕,知他是燕娇的表兄,更知这位小郡爷是伤心之人,便老老实实待在一旁。

卢清道:“小郡爷虽天天吃喝玩乐,但偶有遇上,我却觉得他并不爽快。”

李余晴恩怅然道:“小郡爷的文采斐然,如今却……哎。”

燕娇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俱面带惋惜,她心中更似压了块大石,也没了兴致,同几人告别,准备回宫。

卢清他们陆续离开,只剩魏北安未走,她看着他,眨眨眼,魏北安却扭过头,轻咳一声,往前踏了一步,“殿下,还不快走?”

燕娇一乐,连忙跟在他身后,刚听卢清他们说,魏北安自幼习武,若非乐阳侯拦着,只怕早早就从军去了,直说他功夫好,有他相陪,燕娇心下安稳不少。

只二人还未走多远,就见裴寂带了一队士兵行来,见到燕娇,施了一礼,后对魏北安道:“世子,就由在下护送殿下回宫吧。”

燕娇不意裴寂会来,还要送她回宫,心下奇怪,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魏北安道:“北安随怀安王一同护送殿下。”

裴寂一怔,点头道:“也好。”

如此,燕娇便由他们二人一同护送回宫,一路上几人俱是沉默,谁也不开口言语。

夜色沉凉,偶有轻风袭过,夹着一丝凉意,燕娇不免想起秦苏说裴寂设立“扒皮”酷刑,抬头瞧了他一眼。

他面容发冷,嘴角却一直微微上挑,冷峻中带着一丝温和,倒不像所谓的酷吏。

她转过头,想起卢清说他“以虐杀为乐”,又抬头瞧了瞧他。

裴寂突的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殿下怎这般看臣?”

啧,被抓个正着!

燕娇讪笑一声,“没、没有啊!”

“是吗?”

燕娇见他不信,转转眼珠,开口道:“不、不过是、是想起怀、怀安王是、是要去、去益、益州了吧?”

裴寂点点头道:“后日便启程。”

六月二十一,正是燕娇授太子印之日,还真是他所说的,太子授印一毕便走。

魏北安听裴寂要去益州,朝他看去,问道:“听说是文人士子掀起的风波?”

裴寂看向魏北安,点点头道:“不过,虽是他们掀起风波,但他们说得也不全无道理。”

他话音一落,燕娇和魏北安都看向他。

魏北安不解是因为依裴寂的性子,若有人作诗辱骂朝廷,那此人定不会善终,可现下那些文人世子在益州作了不少诗词文论,言官商勾结,民生凋敝,是为朝廷之错,如此言论,裴寂竟然会说他们不无道理,真是稀奇。

燕娇看向裴寂,则多了些钦佩,益州之事,她知道一些,因益州大旱,从朝廷拨了款项和粮食,但分到百姓手中却不多,益州文人众多,写了不少诗赋讽刺朝廷,益州官府只说路上损耗,惟剩这些,并无贪墨。

文人士子言他们抵赖,带着百姓聚集在官府门前,这事便闹开了,大晋重文,益州官府也不敢擅动这些士子,皇帝这才要派裴寂前去。

正如裴寂所说,文人世子闹开了这事,但说得却不无道理,朝廷的粮食拨了过去,怎就会折损那么多?无非官商勾结,行屯粮之事,意欲恶意抬高粮价罢了。

而裴寂身居高位,虽刑罚手段狠辣,却有正义之心。

她看着裴寂,脑中突然灵光,这裴寂当日出现在太平府,再到现在因她而不走,不会是故意拖着吧?

想放长线钓大鱼?

让那些官员以为朝廷有意偏袒,再顺藤摸瓜,揪出更多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叹,果然,这在朝堂上的人,可就没有几个心思不弯弯绕绕的。

裴寂见他们看着自己,摇了摇头,看向前方巍峨宫墙,轻声道:“虽山河太平,但仍有恶臭之虫。”

燕娇看向裴寂,只见他目光似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那宫墙,不知目光落在了多远的哪一处。

他的声音低沉,又如沉钟有力,似也没想让他们二人回应自己,裴寂道:“不过,那些士子写的酸臭诗,本王却看不上。”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见到了宫门,躬身施了一礼,请燕娇入宫。

燕娇点点头,同二人见礼,往宫门处行去,只突然想到裴寂的传言,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回过身道:“怀、怀安王,能、能否善、善待那、那些士、士子?”

裴寂是酷吏的手段,不会像益州官员那般重视文人,若闹大了,只怕那些士子讨不了好。

裴寂不意她回身,听得她此言,微微一怔,想到刚才这位殿下反复看着自己,心下便明白她听说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俯首应道:“殿下有命,怀安莫敢不从。”

燕娇也扯唇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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