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三月弥生就差指指点点。
像是维持人性的锚,为了这几个“朋友”,三月弥生才愿意收敛一些,不然他难道有任何压抑自己本性的理由吗?
没有,怎么想都没有。
但是精神状态稳定是最好的,频繁换代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一截木头烂了一半,切断坏了的部分,剩下的看上去又像是新的一样了。
但一半一半切掉,剩下的部分只会越来越少。
虚伪的饥饿感,灼烧的是大脑和理智,和真实的饱腹感混杂在一起,让人不适到极点。
正常消化器官的效率跟不上大脑的能量消耗,所以大脑在叫嚣着饥饿。当然,也有研究表明,“暴食”行为可能和心理因素有关系。
三月弥生皱着眉去端水杯的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目光都被这一摔吸引过来,三月弥生却是稍微抬了抬头。
一具无头的尸体正悬挂在他头顶上方。
【备用程序终止。】
红色的字样开始在他眼前闪烁。
本来就是“备用”,他不能维持这个状态太久,人是不能做到绝对理智的,当然要是从物理层次上抑制所有感情信号的产生倒也不是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但是对大脑有害,就像把皮筋栓在手指上,长时间阻断血液流动会导致肢体坏死一样,长时间压制可能导致大脑功能永久性受损。
就比如,抑郁症患者就是因为大脑合成或是感知有关“快乐”的功能出了问题。
他们不快乐不是因为不想快乐,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一样,“你怎么不开心”这种问题就像是在问快被掐死的人“你怎么不喘气”一样。
虽然现在三月弥生不快乐,但也不会感到难过。
但就像是无痛症患者会比正常人更容易受伤一样,人要是没有感情就容易陷入“虚无主义”,有碍生存。
别忘记,“想要活着”也是一种感情上的欲望。
所以准备把正儿八经的正式人格放出来的三月弥生却因为眼前的字愣了一下——【八月木染,回收完成。】
三月:???
————
“麦芽君,我把你亲爱的幼驯染带过来了!”七月带着松田阵平推门而入。
刚送走如月、六月,本以为能够清闲一点的萩原研二一个激灵,还以为又要忍受这群神经质的家伙。
萩原研二: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
人刚醒,康复期,长发及腰都没来得及剪的萩原研二内心忿忿不平,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幅“失忆小白花”的样子。
他现在是在□□的老巢里,所以为了这条失而复得的命,他忍。
但是谁能告诉他,堂堂神秘组织的犯罪人员就算没有“直升机横扫东京塔”,但也不至于沉迷“真心话大冒险”、“斗地主”、“抽鬼牌”、“大富翁”,甚至还有“飞行棋”??!
萩原研二:你们都在干什么啊?!!你们完全不“工作”吗?!
某种意义上,犯罪人员不工作是造福社会,所以萩原研二他忍了。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个正常人都没有,输掉的代价逐渐从“下个月的饭”一直加码到几根手指,到什么“肺”啊,“心”啊的,听得萩原研二胆战心惊,尽管对方说他不算在内。
萩原研二:你们八百个心眼为什么要用在“内斗”上啊?!
用脑过度的萩原研二原本昏昏欲睡,但是这房间大得吓人,墙刷得惨白,机械运行的声音不大,但是安安静静一个人的时候却扰得人心烦,于是他也就睡不着了。
七月就是这时候带着松田阵平过来的。
“麦芽?”松田阵平对七月表达了疑惑。
“单一麦芽威士忌。”七月介绍道。
萩原研二眨巴眨巴眼睛。
小阵平?
“人刚醒,见到自己幼驯染有没有很感动?”七月问松田阵平,微笑的眼神里带着点半信半疑的意思看向萩原研二,“不过麦芽君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包括你哦,松田君。”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松田阵平有点烦躁的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
原本就是不服管教的卷曲头发也不会因为他的动作再乱上几分了。
松田阵平看向眨巴眼睛示意他的萩原研二。
啊,这家伙是装的吧?
松田阵平这样想着伸出手,“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麦·芽·君?”
你为什么也叫我“麦芽”啊?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脸上明晃晃的“别以为那件事就这样翻篇了”意思。
他在心里“噫”了一下,生怕松田阵平沙包大的拳头就过来了。
“你好,额。好·久·不·见?”萩原研二迟疑,他还记得自己的“失忆”人设,但是他怕演得太过又让松田阵平生气。
毕竟留下对方孤零零这么多年……,看到旧手机里面数年如一日不间断的简讯,萩原研二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说不定小阵平回头会“害羞”到掐着他脖子要他删掉……?啊,会打直球也说不定?
松田阵平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