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町……发生恶性暴动事件, 有144444……人”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无脸的主持人不时缺词少句或是在一个字词上卡着调子重复好几次。
他背后是阳光明媚的户外景色,像是某一座公园。
这是一场户外直播的新闻, 但主持人貌似是个异型, 下一秒就会变异那样说着固定的台词,虽然路过的行人并不觉得这种“清新脱俗”的直播方式有哪里不对。
“成为了‘鬼’。提醒…提醒…广大市民,夜晚请勿外出。我们们……已经联系…鬼杀杀杀队,明天……明天……明天”声音突然卡在了这一个词上。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光线, 在室内观看今日新闻的人坐在沙发上咀嚼着什么再加上播报诡异的新闻节目,一切都显得那么怪诞。
牙齿咬合,撕扯下血肉。
带生血的牛肉几乎像是没烹饪过的模样,如鲜血般淋漓的汁液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明天……不会到来了!”卡了半天的主持人终于说完下半句话, 露出真面目。
像是马赛克一样光滑的外层皮肤落下去, 整个脑袋就暴露在外面, 纠缠在一起的血管包裹着大脑。
没有眼珠也没有头骨。
普通人看上一眼就要做噩梦,不过对方的这种形态并没有保持多久, 很快对方就尖叫着化作灰烬一样的东西。
蠢货, 现在可是白天。
【“鬼”不会出现在阳光里。】
坐在沙发上的三月弥生面无表情, 玫红色的眼睛只有倒映着电视画面的一块亮面。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蠢货,主动违反规则,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蠢蠢的死法”,是可以拉出去给其他“鬼”做反面教材的存在。
三月弥生手里的生肉已经全部吞咽下肚子,但是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指尖卡进唇齿之间,像是老鼠啃咬着木头一样“咯吱作响”, 指甲和指骨还有手部的血肉全都发出可恐的“哀鸣”。
他的嘴角往脸颊两侧裂开, 像是都市传说中裂口女的嘴巴一样, 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的位置,露出口腔里排列的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不管是谁都不会认为那是属于人类的牙齿。
像是需要撕咬活物,把对方开膛破肚而生长出来的属于野兽的牙齿。
“嗷!”原本趴在他脚边的白犬猛扑过来打断了三月弥生的动作,三月弥生觉得腰部受到重击,他缓了缓才反应过来。
迟钝的感官这才把信号传递到大脑。
“痛。”不能说有多真情实意地念了一声,三月弥生把缺了指甲,变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抽了出来。
指尖往下滴着血,手指差一点就会变成两截,而且那时候另一截大概率会被他吞进肚子里。
三月弥生盯着伤口看了两眼,黑色的像是影子一样,却没有那么实心,像是黑色薄纱一样的东西从他脚跟爬上来包裹住指尖的伤口。
伤口不滴血了,他也就不管了,那只手松了劲垂下去。三月弥生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白犬的脑袋,说道:“抱歉,五月。我只是又饿了。”
“我以为你应该控制饮食?还有吃生食对胃不好,以及我讨厌血腥味。”没有影子的八月缓慢从走道漫步出来,他刚刚从里面的房间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某人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认为你比我更饿?”坐在沙发上的三月弥生挑了挑眉,他收起双腿,膝盖贴着胸口,手臂环着腿坐着。
或者说,现在这个存在是否还应该冠有三月弥生这个名字这件事得打个问号。
两位似人非人的生物对视着,两双色彩一致的眼睛对上视线。
同样都是玫红色的眼睛色彩鲜明,哪怕在黑暗中也像是琉璃般通透。
不用多话,他们心意共通。
“是吗?你尝过更美味的东西了?所以看不上那些垃圾了?好吃吗?”沙发上的人抬手撑着脸颊问道。
为了方便区分,现在我们姑且还是继续称呼其中那一位是“三月弥生”吧。
本来称呼在他们内部的使用就没有那么严格,他们自然分得清谁是谁,只是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那是不能吃的。”八月垂下眼睫回答道。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播放,前一位主持人在太阳暴晒下变成灰烬之后,下一位主持人正踩着前辈的骨灰尽职尽责地继续播报。
包括他那大白天在阳光下变身成鬼,成功把自己变成“今日新闻”一部分的前辈,这样的笑谈。
的确是笑谈。
“三月弥生”看着电视里今天换得不知道第几位主持人,对方原本看不清五官的脸,出现了一条裂缝,像是在笑一样。
这位离当场炸裂也不远了。
地上积得骨灰八成能够呛死个人了。
他们这样毫无逻辑却又貌似合理地推测着。
“前天在街上被袭击的‘远川’,昨天因为失去双眼眼球伤口感染而死……,成为已死亡的第122222……位远川。”
新主持的声音也不合适地在不该卡顿的地方卡顿,衬托着那串数字有多么令人心惊胆颤,事实上可能是“12”也有可能是“122”,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