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开始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在意,怎么也不会想到天子脚下,正值佳节,民众都在欢度节日一派欣欣向荣之际居然有人能当中行凶,其实越是佳节越是人多的地方,安保之类的反而较平时更严格。
人声越来越嘈杂,人群开始越来越乱,到最后你推我赶慌乱奔走,有人摔倒,有人痛哭,直到看到人群中有人捂着脑袋满脸是血的朝他们奔来,众人才觉得事情真的好像不对。
赶忙往出口的方向走,转瞬间却看到侧后方有一人持着大砍刀挥舞着乱砍向人群直奔他们而来,逃跑的人群像无头苍蝇一般抱头鼠窜毫无方向和章法。
他们这一小撮人被四处奔逃的人群冲的四分五裂,南归兜着手机不好跑,被冲在了队伍的最后方,前方都是男生一人拉着一个女生向前奋力冲,无人顾及到她。
好嘛,这组分的真是先知般绝好的一帮一组合,自己耍了单崩,南归也觉得自己心真大,这时候还有心思感叹这些有的没的。
等到她被混乱的人群挤倒,手机摔了满地的时候她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了,下意识的伸手去划拉散落的手机,手刚伸出去就被人踩了好几脚,疼的钻心入骨,一时间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脑袋也被踩了好几脚,脑子嗡嗡的懵了好一会,这时候才知道怕,是真的怕,这种时候是非常容易发生踩踏事件的,就怕没被砍死也会被踩死。
南归慌张的想起身,但是不停地有人踩在她身上,她奋力直起上身想拄着双手站起来,但是刚直起一点就被踩了下去,疼的她眼睛生理性飙出泪花。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要被踩死了,她怕得要死,“别踩,别踩,有人的,”音调都变了。
谁能拉她一把,就一把,念头刚起她又被当头一脚,整张脸被踩进雪地里,鼻子一时都无法呼吸,使劲儿吸气吸进去的雪渣呛的她疯狂的咳了起来。
这时又乍然响起鞭炮声,比二踢脚还响的炮声,轰轰隆隆的像炸了一个火药库般,加剧了人群的恐慌。
闻予呢,闻予是不是也被人这样踩,一定也快被踩没命了吧,她就说,大过节的年年东华门看灯,有什么意思凑什么热闹,怎么办怎么办,他也快被踩死了怎么办,心理开始不住的担心他,可千万别有事,又是一脚。
她现在脑子已经完全懵了,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痛得她浑身冷汗直流,蜷着身子低低哀嚎。
绝望间,一股力量拽着她的胳膊像拎小鸡崽儿似的直接把她提了起来,把她拉出了人群,拖着她奋力的往前走,她现在已经无法思考,像个傀儡一般随着这股力量任对方拖着。
等到对方停了下来,她才缓过神,跟傻了一样查看兜着的手机,一,二,……三,四五……手指肿烫艰涩的扒拉着兜住的手机。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担心身外之物。”好奇不解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南归愣愣的机械般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朝气的面孔,十六七的模样。
对方皱着眉看着她,眉头微皱的模样让她想到了闻予,这么看过去两人眉眼好像,一样的剑眉,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茶色瞳孔,不知光线太暗还是昏黄的光晕衬出的,眼神淡淡,感知不到多余的情绪,脸部线条柔和但是神态却略显凌厉,这矛盾的结合在他身上却不显突兀,反而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但是她总感觉怪怪的,似曾相识的眉眼却又很陌生,此时的感觉跟当年回到闻家再次看到闻予的感觉如出一辙,当时看着闻予的眉眼莫名觉得熟悉又亲切。
说话的人撇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人群依旧嘈杂,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没有稳定下来的趋势反而有点愈演愈烈,他们这一犄角旮旯到是成了暂时避风港。
南归后知后觉般感到了迟来的疼痛,胸腹部像针扎一样疼,喘一口气针扎刺骨,她的疼痛神经像是突然迸发,手套里面的手也不冰凉了,火辣辣的。
闻予!闻予现在怎么样了?千万别出事啊,打个电话,对,赶紧打个电话,她按着红肿的双手准备拨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死死的兜着十来个手机,怔愣住了,自己真是傻啊,他的手机在自己这里啊。
南归想着现在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脑子短路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好疼,说话抽口气胸部都要炸了,她佝偻着手扶着旁边树,微微仰着头看向眼前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踩死了,能留个电话吗。”
“不用了,现在很乱你别到处乱跑了。”看着佝偻着背,不住地小口急速的喘着气。“你没事吧?”
南归想摆摆手,手还没抬起就牵动了肋骨,疼得她一时眼泪蹦了出来,她闭着双眼,像是忍到了极限,等待着这股疼痛过去。
“就是……有点疼。”
“哪里疼?”
“肚子,肚子两侧。”
“怕是伤到了,我扶着你,出了这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应该是伤到了。”外面现在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少年扶着她挑着僻静人少的慢慢走出了园区。
走一步真是浑身都热辣辣的疼,喘口气都针扎的疼,等二人走到出口,看到外面已经拉了警戒线,周围围了一圈人,还有各种媒体举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