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在这里干活!
凭啥呀,不干了!
另一边,秦玉娇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去另一块田地。
“陈婶子,来吃糖!”
远远的,秦玉娇就冲着田里喊。
田地里一个女人闻言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下手里的活,往前走几步,迎上快步走过来的秦玉娇,“慢点走,你看看,小脸都热红了。”
可不是嘛!
秦玉娇原本一张白皙的小脸这会儿染上了红晕,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倒是更好看了。
比三月里盛开的桃花都娇艳。
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小子有福气能摘了这朵娇艳的花儿。
陈婶子这样想着,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
嗯,奶味儿的!
大白兔啊?
“你不是买的水果糖吗?”陈婶子诧异问道。
秦玉娇笑弯了眼睛,“这个啊,是单独给婶子留的。”
她下午临出门的时候,发现柜子上放了几块大白兔,就都装自己兜里了。这会儿正好给陈婶吃。
陈婶嘴里被塞了糖,甜丝丝的滋味充斥在口腔里。她爱怜地看着秦玉娇,“乡亲们都说你是个大方孩子呢!”
这块地离着那边有段距离。
陈婶子在一开始闹起来的时候去看过,在确定秦玉娇不会吃亏后,她就回来继续干活了。后面分糖的活动她也没有参与。
不过,这片地也有人过去分糖,回来跟大家好一顿夸秦玉娇。陈婶听着可高兴了。
这孩子命苦,以前性格太懦弱,最近也觉醒了,不至于再受秦家夫妇的气。挺好的。
“我刚去看了,你挺厉害!”陈婶子朝秦玉娇竖起大拇指。
秦守业那么老奸巨猾的人在秦玉娇手底下都过不了两招。
秦玉娇点点头,“嗯,之前说好的计策倒是没有用上。”
原本她和陈婶说好了,秦守业如果不给钱,就请陈婶子出面,甚至陈婶子还帮着跟自己男人说了。
没想到却一个都没用上。
两人要唠了会儿,秦玉娇要回家去。
“晚饭你来我家吃吧,有好吃的。”
“行!”
秦玉娇知道陈婶是个热情大方的好女人,人家对她真心真意,她也不能矫情不是!
钱放在裤兜里,薄薄的一叠,秦玉娇一直紧紧地按着,生怕少了一张。
如果以前有人跟她说:“秦玉娇,你有一天会为了六十多块钱小心谨慎,生怕弄丢了”,秦玉娇一定会报以一通嗤笑。
可惜啊,谁都想不到,这一幕还真的发生了。
不过,秦玉娇也不觉得有啥难为情的。
在啥地界说啥话,回想往事毫无意义,还不如把眼前的日子过好。
这六十几块钱,她打算用来给自己谋个工作,再搬到县城去住,离开秦家这一家子奇葩。
钱虽然不多,但也要看人怎么打算不是?
甜水村的大路上,吉普车卷起一片烟尘扬长而去。
陈鹏放下挥舞的手,转身打算回家。
这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款款走来的秦玉娇。
“秦同志!”陈鹏喊了一声。
秦同志?
秦玉娇觉得这个称呼真的是怪怪的。
大家乡里乡亲的,看到长辈都称呼叔婶爷奶,见到平辈,一般都按年龄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她记得陈鹏比自己大,按照村里的习惯不是应该喊她妹子吗?
叫同志——也不是不对,就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些都是秦玉娇心里想的,她面上可一点儿没有表现出来。
“鹏哥,你在送人呢?”
刚才,秦玉娇远远地看到陈鹏冲远去的吉普车挥手,看样子是在送谁离开。
陈鹏点头,却又摆手,手忙脚乱的样子让秦玉娇很是不解。
秦玉娇:“不是送人?”
陈鹏……
陈鹏:“是送人,但你别叫我哥。”
秦玉娇:“为啥?”
陈鹏:“就是不合适。”
秦玉娇也不明白到底有啥不合适的,但既然对方坚持,她也就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陈同志”。
陈鹏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自在了些。
“刚才我送走了周霖,就是我战友,跟我回家的那个。个子高高,长得很好看的那个人。”
他一面说,一面仔细端详秦玉娇的神色,就差把“你还记得吗”这几个字写脑门上了。
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秦玉娇眨眨眼睛。
“嗯,祝他一路顺风。”
这么说好像有点干巴巴的,可她也真不知道说啥好。
听了这话,陈鹏轻轻呼出一口气。
“秦同志,我替周霖谢谢你。”
他可以拿着“一路顺风”这四个字去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