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对于有‘反骨’心思的人,处理起来都不讲任何情面。
所以,夏家一家人,在迈出这一步之后,就没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可言。
如今再回头去看,枢密院力排众议那一纸自作主张的‘敕封王妃’的决定,就不难理解了。
意图在,给夏扶桑留一条活路……
世间蝇营狗苟,大抵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审。
外人看来,夏家借此攀高枝,实际上不过谋条退路罢了。
……
李青雀回神,继续听着秀秀的消息。
如今的夏割掳,手底下已经拉拢了几万人马,小有成就。
在偌大的莽国境内,这点儿兵马其实算不得出类拔萃,更务要谈论什么问鼎一事。
好在,如今莽国内战序幕才徐徐拉开,夏割掳未必没有任何机会……
并奇怪的一点是,毫无根脚的夏割掳能以外人的身份,在莽国拉拢起来一方势力,已经殊为不易。
莽国人,向来只臣服于绝对的实力!
“那么,不难猜出……夏割掳如今,大抵有七境的实力?”
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算还不错了。
相比之下,同为帝京城顶级世家子的李飞渔,依旧止步于五境,足以称得上是一介‘废物’!
李青雀双手缓缓揉着太阳穴。
面前,还摆放着一份从枢密院火速送来的密函。
信封出火漆,留的是董义山的私人漆章,看的出来,十万火急。
不过,此时的李青雀还没有心思去拆开看。
事实上,莽国这盘棋,早在数年前,他就已经开始暗中筹划了。
此前,都在按部就班,没有跳脱出他的掌控。
只是如今……耶律凝花的突然出现,似乎有点打破格局的迹象……
莽国若是出现史上第一位女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
他和耶律凝花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往往会将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推向更为疯狂的边缘。
偏偏,如今的北军部还是沈重典这种废柴所掌控,未来,也有可能交给更为废物的李飞渔坐镇!
假以时日,给耶律凝花数年时日休养生息,再度挥军压境,掩云关没有不破的道理……
天底下,
只有一位气吞万里如虎的北鸿王,敢于以六十万人马拒守百万莽国铁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如今,这尊半神被人亲手拽下神坛,还有谁能站出身来,扛起他曾经扛着的一切?
哪怕只能扛起半壁江山也足矣!
想到此处,李青雀破天荒有些心烦意乱。
推开窗,给自己支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一旁,
对烟味向来敏感的林灵,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尽量蜷缩着娇小的身躯,不敢再看向那位年轻人一眼,眼底深处满是恐惧。
从先前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林灵只得到一个足以让她感到惊悚的结论!
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仅仅是指点山河那么简单……
他,似乎还是北军部的人,且参加过最为惨烈的定国之战还活下来了……!
此刻的她,内心对于这个年轻人颇为复杂。
周陆沉这样凶名赫赫的存在,于他眼中似乎如同屠鸡宰狗一般轻松写意。
他,似乎是谜一样的存在。
林灵忍不住内心好奇,微若蚊吟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谁?”
毫无回应。
依旧将她视为空气一般。
……
商务车终究一个急刹车停下。
李青雀徐徐收敛心神,打开车门,率先走下。
视野眺望的尽头,那处起始于前朝修建,极尽奢华的行宫府邸,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四周的路边上,几乎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不仅仅局限于东海市,甚至连周边地区的上流社会都尽数前来。
都想要趁机观礼一番。
看那小贝勒爷如何剑斩太子李飞渔!
这可是毕生难见的空前盛况!
随着李青雀下车,很快便是聚拢了不少的目光。
这得益于在他身旁,站着两位容色绝美的女孩子的缘故。
秀秀的冰冷艳丽,林灵的楚楚可人,二者之间形成的反差,足以成为许多成功男人的心头好。
当然,这些目光都选择适可而止,毕竟能受邀前来观礼的人,无一例外,身份都大不简单!
李青雀探手入怀,将那封董义山亲笔书信打开。
轻描淡写扫了一眼,微微蹙眉。
大抵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他不要在这个极为关键的节点杀了周陆沉。
随之,双手一搓,尽数化为粉末随风而去。
……
不远处。
已经有三五成群的人,彼此相谈甚欢,静等着这场天底下最为桀骜不驯的两位年轻俊彦的生死一战!
李青雀扫视一番,很快便留意到有几位颇为熟悉的身形已然在列。
被众星拱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