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东军部外,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浑身上下邋里邋遢的无短男人,怀里抱着一柄短刀,直愣愣的站在东军部之外。
“我家主子,让陈开甲亲自去见他。”
此人便是赵阿蛮。
只他一人来此,未曾见到周陆沉。
赵阿蛮一人大咧咧在东军部外大放厥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指名点姓要让陈开甲亲自去见小贝勒爷。
似乎,在他眼中,一向与人亲善的陈开甲是个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样。
抱着锈迹斑斑的短刀,赵阿蛮席地而坐,就坐在大门外,打定主意要等到陈开甲露面。
在此期间,
曾有数位东军部将士忍不住要动手。
堂堂一个军部,让一位从岭南而来的邋遢汉子堵在门外,传出去面子挂不住。
所以,在没得到陈开甲命令时候,就有几位脾气暴躁的冲出去动手。
结果不难预料,这几人无一例外,都败在赵阿蛮的手下。
且,赵阿蛮下手极为狠辣,不留任何情面,几乎都打成重伤。
“偌大的东军部就这么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赵阿蛮悠哉的喝酒吃肉,语气极为不屑的叫嚣起来。
事实上,除却北军部外,其他军部之中的高手并不多,毕竟军部更加注重整体协同,反而对于个人能力并不太看重。
一直等到傍晚。
陈开甲才在澹台波若的陪同下不急不缓的走出来。
赵阿蛮瞥了一眼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和印象中陈开甲的形象有些许落差,唯独对那位撑伞的高大女人印象深刻。
“臭娘们儿,再来打一场?信不信老子这次把你按地上摩擦?”
澹台波若微微蹙眉,面色不悦,未曾言语。
赵阿蛮继续道,“陈开甲,我家主子让你亲自去见他一面。”
陈开甲淡淡回应,“你家主子又是哪位?”
“明知故问。”赵阿蛮撇嘴不屑起来,“自然是岭南小贝勒爷!”
陈开甲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是前朝余孽啊。”
“老东西,你他妈的怎么说话呢?!”
赵阿蛮怒斥道。
如今,东军部的底细他基本都摸得一清二楚。
此前需要特别注意的八境门槛姜云飞,似乎快要死了,至于那位复姓澹台的女人,赵阿蛮有信心打得过她。
如此一来,偌大的东军部,似乎已经到了树大中空不足为惧的地步。
谎言之,此时的赵阿蛮想要摘下陈开甲的首级,在他看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对于赵阿蛮的口不择言,陈开甲表现出出乎意料的平静。
缓缓道,“我陈开甲这些年未曾主动出手,在你们这些前朝余孽的眼中,就成了仁慈之辈?”
慈不掌兵。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死在我手下前朝皇族,并不在少数,我杀起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来,从不心慈手软!”
随着陈开甲话音落下,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而来。
这位在武道之上没有太大建树的老人,反而在年轻时候杀人如麻!
岭南那些余孽,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当年龚文泉一行人狼狈逃窜至岭南,便是陈开甲一手促成的。
赵阿蛮冷笑一声。
“这么说来,你一点不给我家主子面子了?”
“他?”陈开甲呵呵笑道,“别说是一个周陆沉,就算是龚文泉亲自来,你以为他有那个资格让我亲自去见?再者,就算他有那个胆量让我登门拜访,他有几个脑袋让我砍的?”
赵阿蛮闻言,蹭的一下从泥地上站起身来,一双手死死地捏着短刀,眯眼看着陈开甲,
一字一句,“老东西,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能一口一个‘老东西’称呼陈开甲,不得不说赵阿蛮浑身上下都是胆子。
事实上也并不怪他,赵阿蛮如今也不过四十岁上下,恰好和陈开甲盛名时代完美错开,以至于对这位慈眉善目老人曾经的凶名赫赫鲜有了解。
在岭南,龚文泉就是俯视的恶蛟,地位几乎等同于土皇帝一般。
如此一来,也给赵阿蛮这等人很多错觉,认为龚文泉在地位上能比肩陈开甲,甚至隐隐之间比后者还要高出半头!
实际上,不仅仅是陈开甲,甚至连陆满弓,都不曾太把龚文泉放在眼里过。
陈开甲不怒反笑起来,招了招手,“来来来,给你个机会,让你宰了我。”
赵阿蛮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敢动手。
“呵,要不是我家主子交代过,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况且就你身边那几位,我真要杀你,他们能挡得住?”
赵阿蛮话音落下,从远处便是飘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佝偻后背的姜云飞缓缓走了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满头银发,精神涣散。
“你要杀他?”
赵阿蛮闻言一愣,如临大敌。
一位站稳八境的高手,属实有些棘手。
赵阿蛮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他欲要转身之际,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