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孟繁林猛地抬起头,再次凝视着那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的白衣身形。
北鸿王?
怎么可能?!……
事实上,孟繁林的内心自然是不相信的。
“陈老,你确定刚才听清楚了?”
北鸿王,这个称呼在当下这个时间实在是敏感。
“他刚才,完全留有余力,能一拳打死我……”
只是,说完这句话,浑身颤抖、面如金纸的陈星海没有答复,只是紧闭双眼。
事实上,他也没听清楚那两个字。
孟繁林一双手暗中捏的发白。
如果,他当真是北鸿王的话,那么女儿惊蛰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不难解释了。
再者,之前孟惊蛰亲口说过,是自己一直在纠缠、在不甘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并不是那北鸿王,以今日所展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就足以让孟繁林认认真真去对待!
一位能一拳将陈星海几乎打死的年轻人,放眼整个东海市都将会是极为耀眼的翘楚!
孟繁林转身朝着草庐而去。
春雨,洗刷了满地血水,却让空气之中无处不充斥着血腥味道。
一阵风徐徐而过。
将草庐的门吹开,孟繁林下意识后退一步,面色煞白起来。
里面,一地掉了脑袋的尸体!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孟繁林喃喃自语道。
……
空山新雨后。
经历了一场春雨洗礼之后,翻新的泥土将嘈杂都覆盖。
李青雀徐徐下山。
徐野狐早已经等候在原地。
隔着老远,李青雀微微顿足,视线而是跃过徐野狐,落在了山外的一辆崭新的大巴车之上。
嘴角扯了扯,李青雀来到了徐野狐面前,负手而立,凝视着那辆大巴车。
“王爷,帝京城枢密院中的……”
徐野狐沉声道。
李青雀微微颔首,示意无需再说下去。
外表再普通不过的大巴车上,坐着满满一车人,有一位须发皆白的灰衫老者正襟危坐在第一排位置上,老者双手捧着一枚小巧精致的古铜色炭炉,叠放在膝盖上,膝盖上搭着一条白色的貂裘。
似乎是畏惧寒冷,面色略显苍白的老者时不时会轻声咳嗽几声。
整个车中,无人敢和他并肩而坐。
再往后,便是一些个略显年轻的面孔,最年轻的都是而立之年,大概有七八人。
此刻,车中的气氛凝重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除了灰衫老者之外,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凝视着那位山间迤逦小路徐徐走下的年轻人身上。
有一个算一个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唯独,老者面色略显轻松一些。
董义山。
枢密院二把手。
稳坐在第二把交椅之上的人物!
这辆大巴车,几经辗转,躲开了无数的视线,前日从帝京城一路东来,来到了东海市。
经历了长途跋涉之后,本该身心皆惫的众人此刻不得不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这一次出访,董老没说是要来见谁,难不成不是见陈开甲老爷子,而是要见这个年轻人?”
有人低声问道。
“如此大费周章隐埋踪迹,注定不会太简单……”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董义山都没有直言,此行的目的。
“一个年轻人而已,犯不着如此大费周折吧?……”
“再者,一个年轻人见到董老,难道就不懂得主动上前行礼?”
“慎言慎言,难道你忘记了当初那个年轻人了吗……”
“你是说……北……”
咳咳。
适时,董义山轻声咳嗽一声,打断了车内的嘈杂。
他复杂的眼神穿过车窗玻璃,再度看向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年轻人身上。
不无喟叹道,“一别多年,一如既往。”
那个如同标枪一般负手而立在原地的李青雀仅仅是瞥了大巴车一眼,视线便是转移到了别处。
车中,还没有能让他主动上前的存在。
……
董义山叹了口气,掀开膝盖上厚重的毯子,露出一双如同筷子一般萎缩的双腿。
摆手拒绝了手下的搀扶,董义山起身扶车门,徐徐下车。
临下车,董义山顿足、回头醇厚笑道,“你们先在车中稍候,我去见一个……嗯故人,等下再启程去东军部。”
车中气氛这一刻才稍微缓和几分。
离开车的董义山趔趄上前,迎着那道年轻的身影而去。
走上前,董义山微微弯腰,郑重道,“王爷。”
李青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董义山抬起腰杆,喟叹感慨起来,“上次见到王爷,已经是两年前的时间了。”
“是啊。”李青雀淡淡道,转而开门见山,“董义山,你来这里做什么?”
事实上,董义山作为枢密院第二把交椅的长老,地位仅次于如今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夏家老爷子,某种意义上来说,董义山地位能和陈开甲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