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只简简单单写了几句话的纸被推到了邵知华的面前,后者甚至连看一眼的底气都没有。
“可有难处?”
李青雀淡淡道。
邵知华猛地摇头,捉刀代笔写几篇文章,就算写一本书又如何?
能给他代笔写东西,也算是自己一生的巅峰生涯,倍感荣幸的事情!
李青雀挥了挥手,示意邵知华坐在自己身旁。
邵知华只是摇头,内心诚惶诚恐,赔笑说自己站着就好。
再低头看去那张纸,首当其冲便是一个名字。
孟繁泰!
邵知华自然清楚孟繁泰这一号人物,事实上两人私下里也有一些交情,谈不上多热络。
毕竟,这些年孟繁泰在东海市名声大噪,尤其是他门下的‘学阀’高足,几乎囊括了东海市大部分重要职位。
寻常时候,邵知华对于孟繁泰这种‘归隐大佬’向来是敬而远之,惹不起躲得起,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邵知华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孟繁泰的对立面。
毕竟,相比于面前这位年轻人来说……
在东海市颇有威望的孟繁泰足以称得上是‘不值一提’!
纸条上余下来的几句话,言简意赅的将孟繁泰这些年犯下的肮脏事情陈述一番,留下来的便是邵知华的发挥空间。
“本座需要尽快,所以……你得抓紧时间,现在就起稿。”
邵知华使劲儿点头,也毫不犹豫,从上衣口袋取出钢笔,开始琢磨着如何下手。
而此时,
一直都直愣愣杵在原地的那位年轻编辑,将纸条上的所有字迹都看在眼里。
年轻人名叫吴振刚,今年才毕业于东海大学文学院,毕业之后无奈选择入职东海报社,事实上他内心颇有野望和抱负,只不过碍于从政门槛太高才作罢。
早在大学期间,吴振刚就仰慕于孟氏学阀,一直想寻求机会跻身获得青睐,可惜未曾如愿。
毕竟,最早的东海大学便是由孟繁林一手创办起来的,而出身东海大学的学子无不对孟繁林推崇备至。
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只言片语,吴振刚眉头紧蹙起来,一抹不悦之色浮现出来。
孟老爷子在东海大学几乎快被捧成了圣人一般的角色,浑身上下毫无瑕疵,唯有读书人的浩然之气。
可,眼前的纸条上,却写着关于孟老爷子的肮脏勾当。
事实上,吴振刚内心并不觉得纸条上写的是真实的,反而认为是这个年轻人恶意捏造凭空杜撰出来,目的是为了诋毁孟繁林老爷子的声誉!
一想到此处,吴振刚忍不住冷笑起来,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能和邵知华这种泯灭良知的人勾搭在一起,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一群利欲熏心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人罢了!
“都是一派胡言!”
吴振刚冷哼一声说道。
正在酝酿着文思的邵知华吓得整个人一哆嗦,思路都被打断了。
刚想出言训斥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手下,就被李青雀以眼神打断了。
“忙你的。”
李青雀缓缓放下茶杯,眉头上扬,“哦?一派胡言?”
“呵呵,我说你纸条上写的都是一派胡言!”
吴振刚冷笑不止。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却干这些伤风败俗的阴险勾当。
简直是有辱斯文!
但凡是个读过书的人,都看不出来这种龌龊事情!
李青雀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后者。
不知者不罪,事实上,孟繁林在东海市给自己树立了一种近乎儒圣的光辉形象,此人能有这种反应也不为过。
反而让李青雀最为感兴趣的是,等孟繁林的人设被彻底摧毁之后,这群人到底会是怎样一副反应。
见到对方默不作声,吴振刚误以为戳到了对方的软肋,质问道,
“孟老爷子德高望重,在整个东海市都享誉盛名,但凡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你说的那些都是捏造的无稽之谈,任谁都不会相信。”
“是吗?”
李青雀看向对方,缓缓道,“本座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有能让人相信的底气,就不劳你费心了。”
“背后诋毁孟老爷子算什么本事,有底气暗地里干这种勾当,没胆子当面质问孟繁林老爷子?!”
吴振刚不依不饶,事实上,更多的是不屑于此人的卑劣行径。
这个报社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乌烟瘴气,与自己格格不入,相比之下,此刻的他甚至内心觉得自己便是一股刚正不阿的清流。
李青雀漫不经心道,“让本座当面质问孟繁林?呵,给他胆子他都不敢,那你说说,本座该如何是好?”
吴振刚:“……”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
他承认,年少轻狂谁都曾有过,可再轻狂也不是目空一切,也得有个限度。
而面前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口气大到没边际!
孟繁林老爷子不敢和他当面对质?
估计也就背地里敢说这种嚣张的话了……
吴振光唯有冷笑不言,坐等接下来看对方当调小小丑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