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李青雀微微蹙眉。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失去了和孟繁林谈下去的兴趣。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孟惊蛰之间,并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至于婚嫁这种事情,依我看,不能只看钱,而是……得尊重惊蛰的想法。”
“够了!”
没等李青雀说完,对方直接打断了。
还轮得到你来教训?!
孟繁林斜眼瞥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条件就摆在这里,我是不会改的,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再来找我,否则,离惊蛰远一点!”
五千万,这个数字对于如今年纪的孟繁林来说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实际上,孟繁林在李青雀这个年纪的时候,甚至混得还不如寻常人。
只是,这些先决条件,都被他本能的忽略掉了。
说完,孟繁林大步离去。
……
随着孟繁林离去,片刻之后,孟惊蛰才小跑着走来。
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爸没难为你吧?……”
看着对方那满脸歉意的样子,李青雀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没有。”
孟惊蛰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了这里。”
不过,她大抵猜得出来,以父亲那强势的态度,不少会难为李青雀。
正是因为父亲的强势,她才决定自己出来住。
两人漫步,很快到了楼下。
“要不,去我家坐下,喝口茶?”
面对对方的盛情邀请,李青雀只是微微摇头。
孟惊蛰这才摆了摆,一步三回头上楼。
李青雀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这才转身离去。
……
回到家中,孟惊蛰紧张的抱着那个从小抱着睡到大的抱枕。
阳台上,她柔和的目光越过落地玻璃,凝视着那道稳健的身形一点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直到被无尽的夜幕吞没,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过神来。
片刻后,
她的双眼眯成了月牙儿状。
孟惊蛰素有写日记的习惯,翻身从阳台走下,翻出日记本。
娟秀字体写下,‘二月的风,揉揉拂面,二月的天空,不离不弃,若即若离……’。
想了想,有些不妥,显得矫情,于是被她划掉。
重新写下一句话,‘我们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
几日之后。
徐野狐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吴颖找到了。
得到消息的李青雀即刻动身前去,一刻都不愿意多等。
吴颖,一个李青雀这辈子为数不多敬佩的长辈。
一直以来,都称其为‘小姨’,实际上吴颖和李青雀母亲之间也亲如姐妹。
所以,在母子两人避难之际,吴颖顶着灭顶之灾的压力收留了两人。
一直到后来,李青雀母亲怕连累吴家,两人才离去。
去东海市医院的路上,听着吴颖母女两人近些年的经历,李青雀的面色逐渐阴沉起来。
似乎,这几年吴颖母女两人过的并不多么顺遂。
以至于,如今的吴颖已经严重到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
东海医院。
两个高大的身形,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走廊之中。
寂静的走廊之中,唯有沉稳的脚步声,以及……惴惴不安的坐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马尾女孩。
双手环胸,蜷缩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病房的窗口。
李青雀徐徐走到窗户外,没有开口,而是隔着玻璃窗户看着里面那位双眼紧闭形容憔悴的女人。
小姨。
一个和他无血缘关系,却份量极重的人,大抵是这个世间除了母亲外最值得他敬重的人。
印象里,年轻时候的吴颖算得上是清秀婉约,虽是穷苦人家出身,却也有几分书香气。
只是如今,李青雀很难将病床上那个双鬓微白的她和印象重叠在一起。
被挡住了视线的吴苏苏站起身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突兀造访的两人。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放在口袋里,捏住了刀柄。
注意到她这个微不可查细节的李青雀没有在意,只是背对着她,平静的看着病房里的吴颖。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没钱住监护室?”
吴颖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并不是什么重症,而是心力交瘁之后的油尽灯枯。
很不乐观!
徐野狐点了点头,“爷,要不我把院长‘请’过来?”
李青雀点了点头,“我觉得,很有必要。”
徐野狐离去之后,空荡荡的长廊中,只剩下李青雀和满是戒备的吴苏苏。
片刻之后,
李青雀推开门,就要走进去。
下一刻,吴苏苏冲了上来,捏着刀,挥舞起来,“你是谁,要做什么?!”
李青雀探出手,夹住那柄短刀,顺手摘了下来。
此刻,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