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跌坐在地的钟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废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给我滚出去!”
钟蓉指着李青雀训斥道。
李青雀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自己几度欲要宰了的老女人。
淡淡道,“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如果没有陈画扇那层关系,她的坟头草早已经很高了。
钟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地位,踩低李青雀,久而久之,反而习以为常、有恃无恐,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善被骑人,马善被人骑;
一旦你对一个人表现出包容和大度之后,往往接踵而至的是变本加厉!
一旁的陈志伟此刻也不禁微微蹙眉,他注意到李青雀那只悬在陈玄洲脑袋上的手,似乎没打算挪开过。
陈志伟刚想开口,李青雀扫了他一眼,“也是在说你。”
同样提醒陈志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陈志伟微微顿挫,依旧硬着头皮开口,沉声斥责起来,“李青雀,奉劝你一句,别把推到绝路,这里不是龙烟市,而是东海市!不是你能为非作歹的地方!”
为非作歹!
且陈志伟是以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口吻说出这种话来。
事到如今,他依旧难改那种高屋建瓴居高临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将李青雀视为一个不知好歹的晚辈。
李青雀冷笑起来,随手拍打着陈玄洲的脑袋,俯身低头问道,“那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不知好歹啊?”
陈玄洲如坠深渊,比起一叶障目的陈志伟,虽然目前猜测不出对方的身份,可他一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人,连父亲陈开甲都不敢惹!
仅仅是这一个道理,就够了!
李青雀继续说道,“把当年陈齐道老爷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既然,陈志伟和钟蓉要出面阻拦自己杀陈玄洲,那么李青雀就让陈玄洲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也好趁机看看陈志伟是否还有脸面阻拦自己!
事实上,这些事情如果没有李青雀抽丝剥茧,一点点剥离出真相,大概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后烂在陈玄洲等人的心中。
至于陈志伟夫妇,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陈志伟在听闻陈玄洲和自己父亲的死有关系之后,也不禁微微蹙眉。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陈老爷子是病逝的。
似乎,其中有不小的玄机,还涉及到了东海陈家。
“不可能!”陈志伟直接否认了。
钟蓉也附和道,“老不死……老爷子是我亲眼看着咽气的,怎么可能会有阴谋!”
习惯性脱口而出‘老不死’三个字,旧习难改。
李青雀冷笑不语。
“陈玄洲,但凡你敢隐瞒,下场应该不用我多言了吧?”
在得知陈老爷子死得蹊跷后,李青雀就让人着手调查,事实上他手中掌握的细枝末节,甚至比起陈玄洲还要具体许多。
陈玄洲生硬点头。
当即将当年的事情尽数都抖露出来。
整层之中,鸦雀无声。
似乎很难想象,陈玄洲会为了一己私欲,对着自己的亲叔叔痛下杀手。
李青雀没有着急碾死陈玄洲,自然是有理由的。
陈齐道于他有恩不假,可如今陈志伟夫妇还在,按理说……得看他们的想法。
当然,也只是按理说。
陈玄洲当下将当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一都讲述出来,对于无伤大雅的小瑕疵,李青雀懒得去追问计较。
事实就是,陈齐道死于他的安排,龙烟陈家的家道中落,有一部分责任也是拜他所赐!
陈志伟闻言默然,至于钟蓉则是漠不关心。
事实上,两人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得失利弊。
细微的表情,逃不过李青雀的洞察。
李青雀的神情逐渐从平静变得玩味起来。
见微知著。
哪怕是此刻两人没有急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可实际上心中已经做好了决断!
是啊……
毕竟,陈齐道已经死了,对于蝇营狗苟世俗功利的人来说,一个死人能有什么价值?
换言之,哪怕死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杀父之仇也未尝不可在利益面前放下!
陈志伟袖口里的拳头攥的发白,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钟蓉。
有些话,经由他先开口来说,不合适……
容易落人把柄,戳着脊梁骨骂一句‘数典忘祖’。
得到讯号的钟蓉当即明白,心中大定,果然自己没看错陈志伟,窝囊归窝囊,关键的时候终究还是个能屈能伸,能深明大义的男人!
钟蓉开口,“往事就别提了,人死不能复生,毕竟那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老一辈的事情和我们这一代没什么牵连。”她眼神不由瞥了一眼李青雀,呵呵笑道,“再说,这些事也是我们陈家的家事,由不得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李青雀似笑非笑,啧啧称奇,
“能把不孝不义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算是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