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不大。
可在落针可闻的大厅之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一时之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特码是谁啊,说话这么嚣张,这种话都敢以小辈的姿态问出来。
下面的人一阵腹诽他,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紧接着,气氛开始嘈杂起来。
这个年轻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乎将自己的立场放在了所有人的对面。
“谁给他的胆子,敢这样和陈老爷子说话的?”
“陈老爷子封王与否,他也敢说三道四?”
“……”
陈开甲封王一事,如今整个东海市都传遍了,当然得益于东海陈家子弟的造势。
如今,帝京城枢密院都听到了这种风声,暗中在商议这件事情,只是暂时没人出来表态,枢密院选择拖下去。
大势已经造就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陈开甲在寿终正寝前,会以‘封王’为他一生功绩做盖棺定论!
如此一来,在谥号一事上,亦会无形中拔高一筹。
收益最大的,莫过于东海陈家的上上下下!
顷刻之间,
李青雀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只是,
他似乎并未在意,而是保持饶有兴趣的神情看向陈开甲,等着他的答复。
“怎么我听说,陈家上下都觉得陈老爷子才是封王的不二人选?”
“似乎在陈家人眼中,区区北鸿王也算不得什么。”
接连两句咄咄逼人。
一旁,
澹台波若微微蹙眉,神情之中略微有不悦。
姜云飞更是眉头倒竖,冷漠道,“你,再说一遍。”
李青雀又重复了一遍,“听闻,陈开甲有意封王?”
姜云飞也没想到这个晚辈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他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就要出手,给他一拳。
姜云飞素来行事不拘泥于规矩二字,小辈又如何,小辈难道就有口无遮拦而无需承担责任的特权了?
当即上前一步,袖口如风滚一般翻涌而起。
“你,确定要动手?”
李青雀挑眉,看向姜云飞。
姜云飞闻言,不屑笑道,“怎么,你以为老夫不敢?!”
李青雀淡淡道,“你,会死!”
姜云飞不禁大笑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轮到一个小辈轻视?
老夫纵横莽国杀他个对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呢!
姜云飞懒得和一个年轻人逞口舌之利。
只是,
没等他动手,便是被陈开甲虚抬的手挡下了。
陈开甲凝视着李青雀,酝酿了片刻,徐徐道,
“不敢。”
不敢?!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对于这个回答格外意外。
陈开甲继续道:“北鸿王,名至实归。”
似乎在陈开甲眼中,对于‘北鸿王’这三个字落在曾经那位镇守北域数年之久的年轻人头上的事情,只有四个字,
理所当然。
举国上下,在那位‘半神’陨落之后,唯独陈开甲有望谈‘封王’二字。
南军部陆满弓军功暂且不够格,需要再沉淀一些年头才有资格提。
而北军部的那位才上任不久的沈重典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沈重典坐在北军部之主的位置上都会被人诟病‘德不配位’,更不要妄想封王一事,只会被人戳断脊梁骨大骂不要脸。
如此一来,似乎也唯独德高望重的陈开甲有资格提‘封王’一事。
当然,仅仅是有资格而已。
李青雀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开甲上下认真端详着面前的年轻人,眼底反而多出几分欣赏。
他潜意识里,并没有将李青雀当做晚辈看待,这一点和姜云飞恰恰相反。
“封王一事,对于老夫来说,可谓遥不可及,从来不敢奢望太多。”
陈开甲坦言道。
‘封无可封’,简简单单四个字,可想要做到,谈何容易?
想到此处,陈开甲内心不禁怅然唏嘘起来,他二十岁加入军部,那个时候,还不分什么东西南北军部。
陈开甲打拼到了如今,细细算起来,足足有一个甲子了。
射杀过王庭大将,刀斩过不计其数的莽国悍卒……
可谁曾能想到,陈开甲积攒了足足一个甲子的战功,能让一个强势崛起的年轻人,仅仅用了五年的时间就超过了!
归根结底,这才是陈开甲提起底气谈封王二字的关键所在!
珠玉在前,自己岂敢出来献丑?
李青雀神色淡然,将双手搭在木栏杆上,问出了自己藏于心中许久的一个问题。
“我有个兄弟……叫顾史慈。”
李青雀缓缓说道。
陈开甲双拳悄然之间紧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质问,甚至不客气的逼问场景。
从这条横空出世的陆地蛟龙出现在东海市之后,似乎就是冲着顾史慈而来。
如此一来,陈开甲就万分确定,面前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