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小姐看着丰腴,可身形也十分滑溜,眼看就要钻入车里,昭羽大喝一声,把她猛地推下车。
“够了!我们公子的马车也是你能上的吗,你到底在找什么人,我们公子可是你得罪不起的!”
他毕竟跟着墨裘卿见过生死,刀口舔血,眼神透着杀人般的煞气。
朱小姐被他忽然一声怒吼吓的不轻,哆嗦两下,想到这杭州城是她的地盘,顿时嚣张的仰起脖子。
“本小姐在找我的未婚夫婿,你只要在这杭州城内,都必须听本小姐的,要不然,我朱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走着瞧!”
“你——”昭羽忍无可忍,倏地拔出腰间佩剑,一抹寒凉如月色的冷光闪过所有的眼瞳。
这时,修长冷白的大手掀开车帘,一道清冷好听,却不带半分温度的嗓音,从里面传出。
“不可胡闹,昭羽,把剑放下。”
昭羽气的狠狠瞪了朱小姐一眼,“主子,此女胆敢冒犯您,不如把她杀了?”
“不必。”
墨裘卿淡漠的走出马车,身上一身白色华服,披着狐裘,墨发用玉冠束着,仿若刀削玉凿的面庞英俊中透着寒意,给人疏离清寒的感觉。
听见这个声音,朱小姐整个人都沸腾了,她眼珠震颤,看着从马车上走来的年轻公子,激动的险些昏迷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吓了一跳,赶忙扶起她掐人中。
朱小姐幽幽转醒,惊喜的朝着墨裘卿扑了过去,嗓子眼里挤出惊讶的尖叫,“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快点跟我回去,我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听着她毫不矜持,甚至粗俗不堪的话语。
墨裘卿脸色冷彻。
他一个闪身,让朱小姐扑了个空,拍了拍身上险些被她碰到的部位,厌恶的像是看着脚底下的尘泥。
“朱小姐,我容忍你,已经足够多,若是你识趣,现在就滚开让我的马车出城,若是你不识趣——”
“我不识趣怎么了?”
朱小姐嚷嚷了起来,叉腰的模样蛮横的像街头泼妇,一
点也没有千金闺秀的仪态。
“我今天就要定你了,我看杭州城谁敢说个不字!来人,把他给我带走,不肯走,绑也要绑回朱府!”
朱小姐一声令下,十几个家丁扑了过来,手里拿着麻绳和布条,凶神恶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上的土匪。
墨裘卿眸子骤冷,对昭羽点了点头。
昭羽转身想对他们动手,顾漫青怕见血,惹麻烦,主动挑起车帘走了出来,唇红齿白,玉软花柔,顿时把粗鄙的朱小姐比了下去。
“杭州城你说了算,可别的地方,就说不准了。”
“你什么意思?”朱小姐狐疑道。
顾漫青笑盈盈的轻抚鬓角,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贵气。
“不知朱小姐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真让小女子惊叹。”
其实她更为惊叹的,是朱小姐的勇气。
果然是不知者无畏,比起京城里那些见到墨裘卿,就吓的去了半条命的人,朱小姐真是幸运多了。
起码她
还能活到现在。
朱小姐本来嫉妒她比自己貌美,一听她这番吹捧,立马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怕了吧?我家可是国都刘大将军的亲戚,要是你们敢不听我的,得罪我,小心刘家怪罪下来,你们承担不起!”
周围看热闹的杭州百姓们对她深恶痛绝,可看在有刘家庇护的份上,都只敢低声议论。
“这下好了,这小夫妻摊上朱家小姐麻烦可就大人,真是不忍心看下去。”
“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朱家在一日,这杭州城就不得安宁。”
“不是朱家,是朱家背后的刘家,要不是有刘家撑腰,朱家敢这么嚣张?”
……
无数议论传入耳中,朱小姐下巴越发扬起,看着顾漫青的眼里都带着蔑视。
顾漫青羽睫低垂,不动声色的冷笑了下。
蠢货一个。
“还不赶紧跟本小姐回府?拖拖拉拉的误了吉时……”
墨裘卿不想再同这种人废话半句,掏出皇室令牌亮出,上面
威严的大字,赫然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昭羽讥诮的大喝一声,“这位是当今四皇叔,奉皇命前来查办杭州疑案,另一位是皇上亲封的黎阳公主,我看还有谁,敢在二位殿下面前造次!”
空气诡异的寂静了几秒,紧接着,四周的人呼啦啦跪了下来,满脸惶恐。
只有朱小姐瞪大眼眸,呆呆站在原地,仿佛痴傻了一般。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刚才还想绑回府中的入赘夫婿,居然是那传闻中手腕铁血,乖戾无常的四皇叔?
身旁的丫鬟和家丁们刚才还一副凶恶模样,这会儿哆嗦的像大刀底下的小鸡崽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小、小姐,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朱家人的心里,现在只有一句话。
闯大祸了!
朱小姐失去血色的脸,白的像鬼,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