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裘卿威严扫视着她,神情冷漠,嘴角似笑非笑勾起。
“不认识,不认识你为何要安排她来献舞,难道献舞之前你没有一一检查过,还是你故意放纵她进来的?”
老鸨吓的腿都软了,原本花枝招展,现在哭成了泪人,哭天抢地。
“天地良心王爷,若不是出了此事,我都不知道您的身份,这丫头也是今天才来的,我是看她生的漂亮,才安排她来献舞。”
墨裘卿淡道:“继续说,把你所有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其他无关的姑娘或许能保住命,但若是你身上有任何疑点,我就不保证你的脑袋能留到明天早晨见太阳了。”
他没什么温度的话一出口,把老鸨吓的险些昏厥过去。
老鸨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哽咽道:“我说我说,这丫头今天一早来了我沉香楼说要卖身,我看她是良家女子,本来不肯收,但是她哭着求我,说她父亲快病死了需要钱治病,
她走投无路所以才来这里,我看她可怜,想着当舞姬还能有个赏钱,才把她安排到这里,王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也没想到,这死丫头胆子这么大,居然第一回献舞就敢行刺,还是杀王爷!
她一番好心,反而给自己招惹了灾祸。
老鸨放声大哭,惊恐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顾漫青学过一点心理学看细微表情。
见她这样,对墨裘卿缓缓点了点头,“说不定她真的是冤枉的,先把人带下去吧。”
继续这样干查着,也查问不到什么。
背后的人既然胆敢下手,就说明他们早就已经安排的滴水不漏。
墨裘卿让昭羽把人撤出去后,看向地上那具尸骨未寒的尸体,漠然抬眸,“昭羽,查出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了吗?”
昭羽抱拳道:“主子,我已经根据老鸨的话去查了,老鸨并未撒谎,说的都是真的,这女子的确是为了救父今日才来
的沉香楼。”
几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
既是未曾谋面的人,也不应该有什么仇恨,那为什么宁愿拼了这条命,也要刺杀墨裘卿?
顾漫青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明黄龙袍的身影,不由低声道:“会不会是,国都的那位动了手?”
现在看来,把墨裘卿视为眼中钉想要除掉的,也就那位了。
墨裘卿慢慢摇头,握着折扇的手不断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令人心里不安的急促声响。
“不可能。”
“为何如此确定,他可是把你视为眼中钉。”顾漫青却不这么想。
那位下手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是他故意把墨裘卿调到杭州来的,很难不让人联想是他的手笔。
墨裘卿轻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我这位皇兄,我心里清楚,他还没有蠢到这个程度。他是真的担心杭州会再发生叛乱的事,所以才让我来处理,如今朝廷正需要用人,他在这个
时候杀我,不是时机,到时候朝局动荡,他把控不住。”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女子尸首,声音带着散漫和无奈。
“而且,别忘了他前几次的手笔,哪次不是兴师动众的?如果他真的想安排刺杀,也不可能就安排这样一个区区女子,连功夫都不太会。”
顾漫青也被他说的为难住了,不是那位,那还能是谁?
刘家,太子?
可他们都没什么直接动机。
见实在想不出,墨裘卿也不再纠结于此,淡淡道:“只敢派个这样的人来,就说明背后的人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惊动太多人,应该就藏在这杭州城之内,继续查。”
“是。”昭羽让人把舞姬的尸体运了出去,然后问道:“主子,这沉香楼还要封住吗?”
墨裘卿若有所思,“不必了,若是封了,那必定会打草惊蛇,若是不封,说不定还会有幕后的人前来打探消息。”
昭羽领
命而去,把解除封禁的消息说出去后,老鸨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多谢,王爷可有说如何处置我们这些姑娘,不会真的要我们去死吧?”
昭羽嫌弃她一身的脂粉味,扇了扇鼻子说:“王爷又不是阎王爷,好端端的杀你们干什么,除非你们做贼心虚!”
老鸨脸色尴尬的后退了几步,免得自己身上味道熏到他,“不敢不敢,多谢王爷大恩大德,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带着姑娘们匆匆走了,虽然解禁了,但是沉香楼的生意也冷淡不少,因为时常有侍卫在外面巡逻。
很多人害怕得罪墨裘卿,都不敢来了,姑娘们怕惹事,也躲回了自己的房里。
这沉香楼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墨裘卿很快就带着顾漫青回了客栈。
一上马车,顾漫青就嫌弃的揪了揪他的衣袍,捏着鼻子说:“太难闻了,你回去以后好好沐浴一番,不然感觉像是你涂了胭脂一般。”